擂台之上,毁灭光柱的余威尚未散尽,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灼热与锋锐气息,仿佛有无数细小的剑芒在切割着空间。林北玄若能听到观战席上那些圣境大佬们的议论和姜无悔的心声,恐怕真的会哭笑不得。如此“欣赏”,竟是以这等足以抹杀圣人的至宝来“考验”?他宁愿被彻底小觑,也不想承受这般“厚爱”……
他仰头,目光穿透层层光影,凝视着悬于头顶、缓缓消散却威压不减的巨剑虚影。那不仅仅是能量的凝聚,更像是一尊远古杀神的意志投影,冰冷、无情,带着碾碎一切的霸道。他清晰地感知到,体表的五彩真灵甲虽然光华流转,灵性十足,但在那纯粹的毁灭法则面前,依旧显得有些脆弱。硬抗?或许能勉强保命,挡下七成冲击已是极限,但宝甲本身必定灵性大损,甚至出现裂痕。
这太可惜了。他摩挲着胸前甲胄光滑的表面,心中掠过灵环儿那张贪吃又傻乎乎的脸蛋。这宝甲,他是打算将来留给环儿她们防身的。待他日后修为大进,臻至至尊境,自有更强的护身手段,这件圣兵级的宝甲便不再是必需品。
“罢了……”林北玄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点哭笑不得的郁闷,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既然避无可避,既然对方连压箱底的符宝都动用了,那自己……也该拿出点压箱底的真本事,让这些人好好看看了。
他体内沉寂的力量,开始如苏醒的火山般,缓缓涌动起来。
擂台之上,毁灭光柱的余威如沸腾的岩浆,灼热的气浪扭曲着视线,空气中弥漫着利刃切割般的锋锐感,无形的气压沉甸甸地压在每一个观战者的心头。那悬于高空,尚未完全消散的巨剑虚影,宛如一尊远古杀神的意志投影,冰冷无情,俯瞰着下方渺小的身影,散发着足以碾碎圣境的恐怖威压。
就在这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着最终结局的死寂时刻,一个令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动作发生了。
林北玄,那个被认为必死无疑的身影,缓缓抬起了手。他的动作并不快,甚至带着一种奇异的从容,轻轻抚过胸前那流淌着五彩神辉、灵性逼人的真灵甲。下一瞬,伴随着一阵细微的嗡鸣,那璀璨夺目、坚不可摧的宝甲光芒骤然内敛,如同退潮般迅速黯淡下去。五色光华像是被无形的手抹去,甲胄的实体也随之虚化,最终彻底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
他,竟然主动撤去了所有的防御!
这一幕,如同在滚油中投入冰块,瞬间引爆了全场!
死寂被惊涛骇浪般的哗然声彻底撕碎。
“什么?!他……他收起了宝甲?!”
“疯了!林北玄疯了不成?面对那等力量,他竟然撤防?!”
“卸去了所有防御……他这是……认输了吗?还是在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一个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唉,何至于此!纵然是极道圣器,他也凭实力胜了。可这上古符宝……威力堪比圣人一击,遍寻沧海洲也难觅其踪,这根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较量!林北玄此举,莫不是心灰意冷,放弃抵抗了?”惋惜与不平之声此起彼伏,许多人看向姜族席位的目光都带上了复杂难明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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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台之上,姜族宿老们脸上的惊愕比先前更甚,几乎要从座位上弹起来。他们死死盯着擂台中央那个显得有些单薄的身影,仿佛要将他看穿。
擂台边缘,刚刚祭出符宝,面色尚有些苍白的姜莫愁,瞳孔也骤然一缩。她原本紧绷的心弦在看到符宝启动时略微放松,以为大局已定,可林北玄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让她心头猛地一跳。弃赛?认输?不知为何,这个念头非但没有带来胜利的喜悦,反而让她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像是期待已久的珍馐入口,却发现少了最关键的味道,空落落的,甚至……有些莫名的失落与烦躁。他,不该是这样的人。
整个天地间,仿佛只剩下无数双瞪大的眼睛,和那一道道充满惊疑、费解、震撼的目光,它们穿透扭曲的光影,死死聚焦在那个撤去所有屏障,坦然立于毁灭余威之下的身影——林北玄。
他,究竟想做什么?
擂台之上,毁灭光柱的余威仍在肆虐,灼热的气浪扭曲着光线,空气中弥漫着利刃切割般的锋锐感,以及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重威压。悬于高空的巨剑虚影,如同亘古存在的审判者,冰冷地俯瞰着下方的一切,其散发的纯粹毁灭法则,让每一个观战者都感到灵魂深处的战栗。
姜莫愁站在擂台边缘,符宝的光芒映照着她略显苍白的脸颊。她望着那柄足以抹杀圣人的巨剑虚影,又看向那个撤去所有防御的身影,心中第一次生出了迟疑。她清楚,若无这件压箱底的上古符宝,这场对决的胜者,毫无疑问会是林北玄。这一击落下,林北玄或许真的会死无葬身之地,连裁判都来不及阻止。
攻击吗?
就在这短暂的犹豫间,一个让所有人再次瞠目结舌的动作发生了。
林北玄,在万众瞩目之下,竟平静地抬手,并非重新凝聚力量,而是……缓缓解开了身上的某种束缚。不是那件五彩真灵甲,它早已消失。他脱下的是贴身的上衣,随手将其收入储物袋中。
刹那间,一具精壮而完美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每一寸肌肉线条都仿佛蕴含着爆炸性的力量,皮肤光洁如玉,却又透着坚不可摧的质感。他仰头,目光平静地迎向那柄悬顶的巨剑虚影,语气淡然,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