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至后颈的黑发乱糟糟的,额发垂落,重新遮住少年的眉眼。
秘书眼里闪过一瞬的怜悯,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老板的声音。
“不用,他和我住一起。”
“……”
不是,老板你疯了吗?
秘书瞬间带戴上了痛苦面具,眉头紧蹙,扶着膝盖站直身体,对上莫离镜片后平静又不容置疑的眼眸。
话锋一转:
“不是……呃,那个,和您住一起也是要登记的。”
“你想办法。”
莫离无动于衷,不讲道理地将烂摊子丢给秘书。
他抬起手腕,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脱下来盖在身旁少年的头顶:“我正在选举的关键时候,不要给我添麻烦。”
纪年瘦得有点不健康,身高只勉强到他胸口。
他慢慢吞吞地套上价值六位数的西装外套,遮住病号服和精神病院的大字。
外套下摆垂到他膝盖上方,一股温暖的木质香从后颈的位置飘来,萦绕在鼻尖。
是莫离用的香水味道。
秘书深深吸了口气,走到一旁查询酒店经理的电话,拨通。
一番沟通后,他走回来点了点头:
“关于他的消息我尽量让人封锁,您尽量不要和他一同出入,以免被人拍到。”
“我有分寸。”
莫离平淡地颔首。
秘书:“……”
我信你个鬼啊,你外套都在人家身上了。
他勉强笑了笑,取出后备箱的行李,一手拉行李,一手抓着小孩,以免他乱跑。
纪年挣扎了两下,见莫离看他,又乖乖任人拉着进门。
……
六楼总统套房。
宽敞的客厅靠海的一面全是玻璃幕墙,能看见广阔的沙滩和拍打在岸上的白色海浪。
刺眼的阳光经过玻璃后变得柔和,打亮客厅。
秘书放好行李,跟莫离聊了两句,临走看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小孩,扬起手机拍了张照片。
闪光灯一闪而逝,纪年斜斜地望过去,只看见被拉上的房门:
“拍照做什么?”
“背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