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染血的掌心触到晶碑“凡”字时，鹳鸟虚影突然从碑中冲出，衔住噬魂鼎喷出的怨气，

他恍惚看见初代观主的幻影——那人身披羽氅，额间赫然有鹳鸟金纹。

琉璃蛇尾扫飞扑来的尸傀，金瞳倒映清风妖化的侧脸，余光却瞥见西北方，

苏鹤轩的丹火阵正在崩塌，活死人踩着焦尸攀上结界。

琉璃金瞳闪过一丝悲悯：“千年前玄清斩我蚀骨咒时说过，妖兽与人都该有选择，你现在这样和那些活死人一样……只是噬魂鼎的傀儡罢了。”

琉璃想起千年前，玄清的剑锋如闪电般挑碎她眉心的蚀骨咒纹，咒核崩裂时溅出的黑血腐蚀了他的袖袍。

“妖兽的命…… 也是命。” 玄清轻声说道，声音温柔却充满力量。

随后，他甩去剑上的污血，那高大的背影渐渐没入风雪之中，却永远地刻在了琉璃的心中。

而今，那黑血正从清风眼中渗出，与当年的场景竟是如此相似。

琉璃的内心五味杂陈，她想起了曾经玄清对自己的救命之恩，又看着眼前陷入疯狂的清风，心中满是纠结。

“人修是不是就喜欢把自己搞成这副鬼德行……”

琉璃甩了甩尾巴，故作轻松地抛出一片蛇鳞，语气中带着讥诮，试图掩盖眼底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撑不住时捏碎，算我偿玄清斩咒之恩。”

逆鳞在坠地前，被黑火蒸成雾霭。

清风喉间挤出一口血沫，艰难地说道：“师尊不欠债…… 是我欠他。”

这时，晶碑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声，清风右眼的黑火陡然暴涨，火焰中闪烁着诡异的紫色光芒。

紧接着，碑底裂开一道地缝，黑暗从中蔓延而出，还伴随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气息。

噬魂鼎饕餮纹裂开血口，清风右眼黑火被强行抽离，化作血线没入鼎中。

他面容肉眼可见地枯槁下去，活死人却因吸食血气愈发狂暴。

小石头人身体微微颤抖，它的爪子正费力地抠出一块青石。

青石离地的刹那，清风左眼突然渗出银血。

鹳鸟纹路浮空化作虚影，清啼声竟与灵霄观晨钟共鸣！战场所有活死人动作一滞，腐烂的头颅缓缓转向晶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