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你可满意了?”
李卿落问他:“那你呢?你又是否满意了,裴世子?”
裴惊蛰一脸痛苦:“你还想让我怎么做!?”
“我们裴家难道就那般罪无可恕吗?”
“若不是当初皇权逼的我们裴家沦落至此,我祖父也不会做出这些糊涂事来!”
“我知道,我们裴家罪孽深重才会遭到今日这些报应!”
“但是……就不能功过相抵吗?”
“我们保住了段氏的王朝江山,他们段氏又手染鲜血杀了多少人?”
“可到头来,我们却活得像鬼魅一般,就要永生永世再也抬不起头来?”
李卿落:“你们裴家的功过,自有史书评判。”
“我一个女子,也无权再定夺你们家的生死如何。”
“不过,答应你的,我亦不会食言。”
“这是第一枚解药,拿去吧。”
“别忘了,给你的堂叔裴侍郎送一碗解药过去!”
说完,李卿落就不再多言,错身大步离开了此处。
裴家这边事了。
接下来,也该轮到太子了。
外面突然风起云涌,滚滚乌云从天边而来。
李卿落解开外衫露出里面的白衣。
戴上面纱,和杀一、杀三眨眼消失在了街尾的巷子里。
西城墙上。
守卫士兵在昨夜的轮值后,就已被暗中全部替换。
现在整个城墙上的人,都是莲花教的教徒们。
不仅如此,城墙上还多了一个被绑在木桩上的人质身影。
等侍卫匆匆报到还在春宴楼附近的酒楼里住着的太子跟前时,太子还在宿醉之中。
头痛折磨的他头骨几乎都要裂开。
他一脚踹开无能的御医,一边发了疯似地将屋内的一切东西都砸在了地上。
“都是饭桶!废物!”
“孤的头都要裂开了——”
“好痛——”
一群御医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忍着痛也只能禀道:“殿下,您这瞧着,像是中毒的迹象啊。”
“是啊殿下,您气火攻心,若是再不平复心绪,这毒气就会趁机侵入您的心脉里。”
“殿下您还是要冷静啊。”
段容胤抽出剑来,癫狂大吼:“冷静!你们要孤如何冷静!?”
“孤一整夜都没有合过眼。”
“孤的眼睛都要和头一起爆开了。”
“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朝廷养着你们,就是白白浪费俸禄!”
“既如此,不如都给孤去死——”
御医们惊声大叫,趴在地上喊着饶命。
恰在这时,侍卫闯了进来。
“殿下,不好了——”
“太子妃娘娘……娘娘被莲花教挟持绑在城门上。”
“要殿下您赶紧过去……过去救娘娘啊!”
段容胤手中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你说什么?”
“妙渔……不!”
段容胤再顾不得眼前,拔脚冲了出去。
等太子策马赶到西城门,城门下早已被看热闹的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
“让开!”
“都让来——”
太子扬鞭就挥,生生打杀出一条路来。
他根本顾不得百姓们的痛呼,只能一脸急色地望向城门之上。
“太子妃,你别怕——”
“孤来救你了!”
太子妃一脸憔悴的摇着头,口中被塞了布巾,所以她只能‘唔唔’的发出声音。
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发丝,此刻凌乱的飘在脸上。
衣衫也变得皱皱巴巴。
她苏妙渔此生,何曾如此狼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