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陪我去见一个人。”
李霜盯着林逍心疼道：“一整晚都没有睡觉吗？”
“差不多……”
“早餐吃过了吗？”
“在飞机上吃过了。”
接着，林逍和李霜上了车子。
“去临山……”林逍说完之后，便开始在副驾上补觉了。
李霜脱下羽绒服，披在他的身上。
她穿得朴素，但身材实在太好了，哪怕是简单的牛仔裤，还有羊绒衣，都把身材曲线衬托得高低起伏。
尤其是坐在驾驶位上，腰臀的曲线，依旧炸裂。
圆滚的臀，仿佛要结实的牛仔裤挤裂了一般。
车子开得非常平缓，用了一个多小时，才赶到临山，直接进了商业园。
这真的算是故地重游了，仅仅不到两年的时间，竟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痒网和痒痒直播间，已经占据了两栋办公楼。
北空中，南痒网。
如今痒网已经成为最成功的移动SP之一。
在卢卡斯的运营下，痒网直播间已经扩张到三百多个了，而且技术得到了再一次的突破。
单个直播间的最高在线人数，已经可以达到500人左右了。
当然，这几百个直播间，一半在擦边，一半在猎奇。
走进曾经的办公楼，但里面已经没有半个熟人了。
“您好，您找谁？”
前台是一个精致的美女，完全是大公司的风范。
“卢卡斯，预约好的。”
话音还没有落下，电梯门打开了，西装革履，一丝不苟的卢卡斯走了出来。
………………
卢卡斯的办公室在最高层，而且被重新装修过了，非常豪华。
他手冲咖啡的步骤才叫一个专业，不但是节奏，水流，时间把握得都非常精准。
而且三杯咖啡，就分三次冲出来。
“大年初一，你公司人不少。”林逍问道。
卢卡斯充满期待地望着林逍和李霜：“别说话，尝尝我的咖啡，是不是更好喝。”
林逍和李霜尝了一口。
口感是稍稍丰富一些，尤其是那一丝丝甜味回甘，在舌尖不明显，但是在上颚泛开很明显。
“对，是比我的咖啡好喝一些。”
卢卡斯道：“手冲过程很重要，我们是一模一样的豆子，每次你都冲得乱七八糟。”
“上次在你的办公室，我恨不得纠正你十遍，甚至都忍不住自己去抢过来，自己冲。”
靠，这个强迫症。
接着，卢卡斯给自己冲了一杯，美美地喝上一口，然后享受地闭上眼睛。
“我本来应该一个半小时前喝咖啡的，为了等你，推迟到现在才喝。”
“我有精神衰弱，每天咖啡定量，不敢喝太多。”
“我每天的动力，有一半都是这一杯咖啡给的。”
“回答你刚才的问题。”卢卡斯道：“痒痒直播间你知道的，过年的时候生意最好，因为很多年轻人这个时候舍得花钱。”
“而来直播的那些姑娘，大部分之前都从事着比较特殊的行业，并不太想要回家过年。”
林逍：“还没有恭喜你，今年痒网的财报很好看。”
卢卡斯：“短信游戏，暧昧交友，成为了移动SP最大的增长点。”
“而且，我们背靠着痒痒直播间。不仅仅开放了专业的直播，还开放了公共的视频聊天室。”
“你知道吗？公共的视频聊天室和短信交友，竟然莫名其妙地配。”
能够不配吗？这就相当于给暧昧的短信交友提供了一个预见面的空间。
林逍把痒网和痒痒直播间卖给TOM的时候，是真没有想到卢卡斯能够把它运营到现在这个级别。
现在的卢卡斯，大权在握，有名有利。
“这两年春节，你都没有回香港，陪伴你的母亲吗？”林逍问道。
卢卡斯：“没有见面的时候，互相挂念。见面之后，互相看不惯。”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
林逍这一次来，是正式邀请卢卡斯加入脸书的。
人才真的很难得，尤其是独当一面的人才，可遇不可求。
林逍自己公司培养，到处挑来挑去，整整一年多了，最终卢卡斯几乎还是唯一的选择。
脸书出海，开拓东南亚，东北亚市场。
再晚，就有些来不及了。
但是现在的卢卡斯，已经执掌着一家大公司了，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而且移动SP至少还有两年的好时光，能够大赚特赚。
而一旦去了脸书，他要自己去海外组织班子，要从零开始。
“你来见我，就是为了叙旧的吗？”卢卡斯：“有话直说。”
林逍：“我邀请你加入脸书，专门负责除了中国大陆之外的东亚市场。”
卢卡斯直接了当：“好，我加入！”
呃？！
这么直接的吗？
虽然在一年前，林逍就表露过这个意思了，但真正发出邀请，还是第一次。
“我感觉，移动SP可能不会长久。”卢卡斯道：“而且最关键的是我和母公司，有非常巨大的分歧。”
“现在的痒网和痒痒直播间业务中，短信交友，短信游戏占了利润的很大一部分。”
“痒痒直播间人数占了公司的80%，营收占了30%，利润占了0%。”
林逍道：“已经亏本了吗？”
“对，已经亏本了。”卢卡斯道：“因为它的带宽成本，服务器成本，还有主播的人力成本太高了。”
“如果完全是擦边的内容，那是不会亏本的，是会赚钱的。”
“但是我觉得，一定要维持它丰富的生态体系，所以我依旧维持着三百多人的直播间业态。”
“甚至有几十个直播间，讲的是历史，经济，人文，游戏，完全就是赔钱的。”
“我觉得这种丰富的生态体系很重要，因为硬件和技术在发展，网民数量在暴增，人均收入也在上升。”
“而现在痒痒直播间完全是垄断地位，我觉得这样赔钱养着四五年，最多四五年，它就会成长成为小巨头。”
“但是母公司那边不同意，不止一次表示，要砍掉不赚钱的直播间，只留下擦边。”
“甚至为了利润，不仅仅要擦边，还要开秘密直播间，进行更露骨的表演，进行更昂贵的收费。”
“我和母公司已经有着严重的战略分歧了。”
“他们太目光短浅了，太注重眼前的利益了。”
“你那边不一样，完全不一样。”
“你的脸书，让人充满了幻想，甚至我不止一次想过它辉煌的未来，每一次幻想得深入的时候，自己都忍不住激动得浑身发热。”
“这才是我的理想，我想要的事业。”
林逍道：“你是要从零开始的。”
卢卡斯：“我接手你的痒网和痒痒直播间，算是半路出家，缺的就是从零开始。”
林逍：“众所周知，东亚有些国家非常复杂，你需要和某些地方势力，甚至zf部门有大量的交易，这里面掺杂着大量的风险。”
卢卡斯：“我享受这种状态，决定这个世界的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而是大量的灰色。众所周知，所谓黑白电视根本就不是黑白，而是灰色电视。”
“但是有一句话我要说清楚。”卢卡斯盯着林逍。
“你说。”
卢卡斯：“关于股权分配，夏汐和我聊过，你们给我的股份我没有异议，但是我要有一定的独立和自主权。”
“在战略发展上，我们会服从母公司的指挥。”
“但是在具体事务上，我不希望来自母公司有太多的干涉。”
“我只向你和夏汐两个人汇报工作，剩下未来不管母公司出现了什么委员会，什么董事会，我不希望有越来越多的手来干涉我的工作。”
林逍道：“好。”
卢卡斯：“另外，这两年时间，我已经组建了一套自己的班子。这里面的核心成员会跟我走，成立东亚分公司的时候，母公司可以安排人进入我的分公司，但是人数不能超过30%。”
林逍：“好。”
“还有什么要求吗？”
卢卡斯：“暂时没有了。”
林逍伸出手：“欢迎上舰。”
卢克斯伸手和林逍相握：“为您而战。”
“给我几天时间，我去向母公司请辞，然后带着我的团队去上海向你报道。”
……………………
离开痒网。
依旧是李霜开车，林逍依旧披着她的羽绒服，蜷缩在副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