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材地宝之路，几乎已经断绝，就连百草珠如此生机勃勃的至宝都无法唤醒她，天底下，几乎再也找不到更好的替代之物。”

“登神之路，更是镜花水月，求而不得。我这副残躯，还能活多久，自己都不知道，何况玄域广袤，至今踏足玄气九重者，又有几人？”

“也就剩下最后的一条路，鬼医传人。”

越说越沉重，说到后来，陈青的语调都带着极之轻微的哭腔。

“洛先生，你说，陈涵她，真的还有救么？”

“那位传说中的天虚第五，鬼医传人，是否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效？”

“我的坚持，是否真的只是在做无谓的挣扎，如那水中捞月，虚无缥缈，毫无意义？”

所有的情绪，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苦苦坚持了好几年，陈青终于无法再绷住。

在弟子面前，陈青需要装出威严与成熟的感觉，用以维系门主的权威与宗门的希望。

在师尊面前，陈青需要表现坚强与平静的情绪，免得尚芸忧心忡忡，茶饭不思。

复兴宗门这么大的担子压在他的肩头，心里的困苦愁肠，从未有一刻得到过缓解。

尤其是洛宝儿日渐长大，每每见到，总会让他又想起妹妹年少之时的模样，更感心痛。

夜深人静之际，孤身一人静坐在石质古棺前，陪伴在与死去没什么分别的妹妹身旁，或许才是陈青数年以来，唯一的慰藉。

“你这孩子，唉，还真是苦了你了。”

轻轻拍在陈青的肩膀上，洛一缘即时觉察到了他体内的异样。

真气玄气之间的相互冲突还是其次，生气与尸气之间的较量，才是关键所在。

生气源自百草珠，尸气则由石质古棺而来，两者之间的冲突，也象征着两件至宝，正在无形之中进行着较量。

与丁影的情况相似，却又不算完全相同。

丁影体内同样有四股力量，生、死、阴、阳四气乃是自两套神妙剑法修炼而出，算得上是自己的东西。

就算如此，尚未在血域蜕变之前，丁影一旦短时间多次动用四股力量的融合，同样会令自身受到不轻的创伤。

相较之下，陈青的情况，更是严重，而且严重得有些离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