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1章 将军莫急,戏才开始

另一边,韩韫出了门,走廊上空空如也。

啪嗒,啪嗒。

有脚步声在前方。

走廊的灯光暗下去,顺着安全门的绿色光芒,他看到了一双放在转角处的绣花鞋。

仿佛是知道韩韫看到它了。

绣花鞋动了。

“啪嗒,啪嗒。”

鞋子在走路。

又像是在给韩韫带路。

“将军,来啊。”

“您不想知道你死后的三百多年发生了什么吗?”

“来听奴家唱一曲吧.....”

女人幽怨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

声声温婉,带着强烈的哀愁。

话音一落,绣花鞋一步一步地下楼了。

韩韫眸子微微眯起,长枪横在身后,迈步跟上。

韩韫的靴底碾过满地纸钱,戏台就搭在十字路口的槐树下。

台前悬着两盏褪色的红灯笼,灯罩上歪歪扭扭写着奠字。

烛火浸在凝固的血蜡里,照得整条街泛着尸油般的浊光。

那双绣花鞋走到了幕帘后方。

过了一会,一个花旦走出来,穿着那双绣鞋。

“呛!”

唢呐声起。

《锁麟囊》的调子起来了。

满街挂着的红灯笼顺势飘摇。

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好似把韩韫拉到曾经的时代。

一张太师椅在脚边,仿佛等他坐下。

韩韫眯了眯眼睛,坐了下去。

台上水袖翻飞的花旦却突然定住。

脖颈‘咔’地扭过一百八十度——

那特么根本不是活人的脸,纸糊的面皮下蠕动着阴山傀线,嘴角裂到耳根:“韩将军,可要先听奴家唱完这出《锁麟囊》呀。”

台下八张太师椅吱呀摇晃,每张椅背都钉着枚青铜钉。

钉尾拴的红线汇聚到戏台中央,猛地扯出了一具红色的纸棺。

韩韫的枪尖飞出去,挑起红线,棺材盖应声炸开。

里面蜷着的竟是吴秋秋的替身纸人,心口插着半截染血的梳子。

“将军别急,戏还得继续唱。”纸人花旦广袖拂过韩韫的脸,带起一阵阴凉。

韩韫冷笑,枪身横扫时带起冥火燎天,戏台幔帐燃成了青烟。

纸棺连同纸棺里吴秋秋的替身纸人,全部烧成了灰烬。

“我不会让你们打她的主意。”韩韫嘴角都是冰冷的弧度。

花旦的纸躯在火中扭曲尖叫,唱词却愈发凄厉:“他教我收余恨、免娇嗔......”

轰!

伴随唱词,戏台地板突然塌陷,露出底下沸腾的血池。

千百只傀线缠住的骷髅从血水里爬出,头盖骨上全拓着吴秋秋的生辰八字。

韩韫瞳孔骤缩,枪尖冥火暴涨成火龙,席卷了整个戏台:“她也配你们惦记么?”

火龙长啸着撕碎骷髅阵,却有一缕傀线趁机缠上他脚踝。

韩韫脚掌一跺,傀线寸寸成灰。

戏台梁柱轰然倒塌,露出后方青面獠牙的纸人琴师。

那纸人琴师怀里抱的根本不是琵琶,而是一具被撕成两截的纸人残躯!

正是吴秋秋的模样。

“你放在心间的人,你可知她到底做了什么?”琴师腐烂的手指拨动纸人残躯的竹脊骨,尸油顺着纸人琴师的手指滴进血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