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嬷嬷静静地注视着大姑娘章天爱和老夫人袁氏,气氛微妙而凝重。
袁氏轻轻吐了口气,仿佛要将胸中的郁结一吐为快:“爱儿,是祖母想多了,祖母不该那样猜疑你,我明知你与你父亲的关系……”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自责与无奈。
章天爱轻轻摇头,温柔地打断了袁氏:“祖母,您也是为了我好,我明白的。”她的声音柔和,却透着一股坚定。
袁氏还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这一夜,府邸内显得格外平静,似乎连风都放慢了脚步。
章天爱在睡前看到春梅侍立一旁,便轻声告诉她:“春梅,便宜爹说要来保护我呢。”春梅闻言,神色一紧,连忙问道:“主子,您答应了?”
章天爱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玩味:“没有。”
春梅见主子笑得轻松,心中的紧张这才稍减,小心翼翼地询问:“主子,您的腿要不要奴婢给您按摩一下?”
章天爱的腿部确实有些水肿,她轻轻点了点头,吩咐道:“轻一点。”说着,便闭上眼睛,享受着春梅轻柔的手法。
“那个便宜爹说要来保护我,虽然动机不纯,但想来也是真的。”章天爱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嘲讽,“只是,他也想借此机会捞点好处罢了。”说完,她与春梅低声交谈了几句,便抱着肚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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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威远侯府内,赵氏也早早起身。昨晚,她与侯爷彻夜未眠,侯爷除了担忧赐儿的情况,还不断提及章天爱那个“贱人”。赵氏对章天爱更是恨之入骨,她一直在心中诅咒章天爱早产,不料今日便传来了消息。
宫中来人通报,赵氏的心猛地一紧,生怕有什么意外发生。待得知女儿真的早产,且一切已妥善处理完毕,她才稍稍松了口气。但转念一想,章天爱那边的情况又让她心生不安。
与此同时,在东宫,章天赐产下了一个死胎。一切似乎都在她的算计之中,但她却无法释怀失去的孩子。当她从母亲派来的人口中得知章天爱已经知道了她早产的消息时,心中不禁有些慌乱。
她担心章天爱会知道更多,更怕她会派人监视自己。最主要的是,她害怕自己的事情败露。好在,从母亲那里她得知章天爱并未掌握太多信息,这才稍微安心。但母亲还是叮嘱她要小心行事。
章天赐心中暗自腹诽,她还不够小心吗?然而,当她得知祖母又去了园子陪伴章天爱时,心中的怒火再次燃起。她认为祖母应该来看望她这个刚早产的孙女,而不是去陪那个贱人。
对于爹娘,她没有让他们前来探望,她希望自己能尽快康复,然后解决掉一切障碍,让太子哥哥对她心软,再对付章天爱那个贱女人!
章天赐在心中暗暗发誓,她绝不会让章天爱顺利生下皇孙。只要她生不下皇孙,章天爱也别想好过。
此时,东宫门外,两位良媛正跪在地上。有人进来通报:“太子妃娘娘,两位良媛还在外面跪着。”
章天赐闻言,心中更加悲痛,她喃喃自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她的脸色苍白,身体虚弱至极,但那两个女人却必须继续跪着,这是她给她们的惩罚。
威远侯府这边,威远侯因为无法进入东宫探望女儿而焦急万分。他知道太子妃正在调养身子,但心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至于园子那边,他知道自己无法前往,而章天爱也不让他保护。
他不知道章天爱在想些什么,很想去质问她,但他知道这样做只会适得其反。
他很生气,也很无奈。他再次派人前往园子,但得到的结果仍然一样。连母亲也劝他不要多事。他气得又喝起了酒,赵氏则在旁有意无意地提及章天爱仍然恨着他们,不想认亲。
这话让威远侯更加气愤,他觉得自己已经示好了,章天爱却仍然如此冷漠。他甚至恶毒地想,如果章天爱也早产,和赐儿一样,看她会不会后悔!但他也知道,这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袁氏望着东宫的方向出神,章天爱走到她身边,轻声说道:“祖母,东宫那边连母亲和父亲都没能见到,没有人能进宫探望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