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我妈笑了两声:“这俩小朋友看着挺招人稀罕,一看就是好小孩儿。”
这下我没忍住抬起了头,咋我亲妈也不是实诚人呢?
我一抬头,正对上一双笑意盈盈的弯弯眼睛,她长着一张很东北的鹅蛋脸,看起来很柔和。
“妈。”
那双眼睛红红的,看着她我不自觉地就把这个沉重而亲切的称呼叫出了口。
“诶!”
她笑得更灿烂了,我竟然也不自觉地跟着笑了起来。
她,或者应该说是我妈,我妈眯着眼睛冲我们招招手:“走孩儿们,跟我上去吃口东西,这一路得挺累吧。”
“嗯……嗯好。”
我的反应都有点儿迟钝了,感觉自己像个呆头鹅。
“啪嗒”两声,陈小花跳了下来,我妈眼前一亮:“诶呀,小羊也来了。”
不光是她,那只黑背眼睛也亮了,两只耳朵还抖了一下,对了,它是个牧羊犬。
我们三个就像幼儿园放学的小屁孩儿一样排排队跟在我妈屁股后头,而那只黑背就围在陈小花周围,但陈小花可是见过大世面的羊,并不觉得有什么值得搭理的。
它昂首挺胸,你牧你的,我走我的,倒是比我大方。
我妈看着这两个大块头的互动,指着那个大黑背跟我说:“这是你小妹儿,叫乌云。”
我眉头一皱,总感觉自己被针对了。
走进小区的时候路上迎面走来了一个维吾尔族大叔,穿着皮衣戴着礼帽,他冲我妈打了个招呼:“家里来且了嗷?”
这一句话给我们几个干得懵懵的,好纯正的东北话,味儿比我还重,不过看我妈习以为常的样子应该是常事儿了。
我妈的房子在顶楼,这楼梯又高又陡,她爬起来那是大气不喘一口,健步如飞啊!
之前还乐呵呵的光头现在正呼哧带喘地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