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此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像是在苛责又像是在自嘲：“杀了这么多生灵，却没想到让那个江芷兰捡了个大便宜，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川国公主李雨沫神色如水，在看到许轻舟无恙后又转头看向了翻涌的尸潮：“即便这般，你还要继续杀下去吗？”

它们是毒尸，无情无念，只是因蛊神神源的侵蚀后才化成这般。可它们在浩劫之前却是活生生的人，它们有兄弟姐妹与父母妻儿；它们有或大或小的家庭与关系；它们有细小的思想与愿望、有美丑善恶；它们中也有如活着的自己一般想要淳朴简单活下的凡人。

许轻舟没有回答，没有回答就是最好的回答，因为这代表着他仍要继续……

李雨沫突然之间有些累了，因为她不知道这条路还要走多远，似乎这条路的结局在眼下已经到了绝望的尽头。

“到最后居然会是这样的结局。”

在她的叹息声中，许轻舟却微微回道：“这不会是最后，我保证。”

却在此时，许轻舟怀中正在补充能量的孔阙突然开口：“看来你有解决的方法，不过留给你的时间似乎不多了。”

陌生语气带来的警惕感瞬间爬满全身，在许轻舟不解又疑惑的神色中，孔阙突然抬起头面无表情的注视着自己：“可以先松开本神吗？许、轻、舟……”

一时间有苏乐与白桑霎时反应过来。

“你把阙姐姐怎么了！”

“神明？主人快离开这里！”

见几人欲要动手，许轻舟立刻示意几人不必惊慌，随后缓缓松开孔阙向后退了半步。

“你是谁？”

只见往日熟悉无比的银发仙子如今更加不食人间烟火，在打量了许轻舟一眼后这才回道：“本神乃阙的创造者，你可视我为她的母亲，也可视我为她的姐姐，也可称我为——羽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