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茶杯在空中轻轻一碰,发出一阵清脆悦耳的声响,宛如两颗原本相隔甚远的心在此刻交融在了一起。
只听严庄缓声说道:“无妨无妨,一切皆是为了主公的宏图大业罢了。只要能够助主公成就一番霸业,我等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
崔乾佑听闻此言,心中对严庄的敬佩和感激之情愈发深厚起来。
他刚想要再次开口表达谢意,却突然看见一个身影走进了房间之中。
定睛一看,原来是李猪儿来了。
崔乾佑连忙起身,迎向李猪儿,问道:“李猪儿,主公是不是让我过去?”
只见李猪儿面色冷峻如霜,眼神更是冰冷得犹如锋利的刀刃一般,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崔乾佑后,便用一种毫无感情色彩的语调冷冷地说道:“节度使并未传唤你前往。”
话一说完,李猪儿就仿佛当崔乾佑不存在一样,连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把自己的目光转移到了严庄身上。
只见他的嘴角轻轻往上扬了扬,像是要笑,但又好像只是一种肌肉的抽动,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紧接着,从他嘴里发出一声轻柔的话语:“严统领啊,节度使有请,让您先过去一趟呢。”
想当初,李猪儿被安禄山亲手阉割后,整个人的性情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安禄山跟前的时候,他依然像只摇尾乞怜的哈巴狗一般,满脸谄媚和恭敬。
可一旦面对其他人时,那就完全不一样了,简直就是一座冷冰冰的冰山,毫无温度可言。
不管是安庆绪也好,还是范阳的高层也罢,面对所有的人,想要从他那里看到一点好脸色,那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这世上总有例外存在。而这个例外,恰恰就是严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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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严庄严格遵守着裴徽给他的叮嘱。
他不仅经常主动给李猪儿送去各种丰厚的礼物,而且在精神方面也给予了李猪儿极大的尊重。
正因为如此,现在李猪儿对待严庄的态度跟对待别人相比,那真的可以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毕竟,又有谁能够忍受来自别人那种或明显或隐晦的讥讽和鄙夷呢?
“多谢李总管。”严庄双手抱拳,向着李猪儿深深地施了一礼,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在下适才见到崔将军神色焦急万分,似乎有要事亟待处理。依在下之见,要不还是让崔将军先行一步吧?”
说罢,严庄微微侧身,目光投向站在一旁的崔乾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