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看来,她根本没把他当成可以依靠的人,而是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这个男人。
沈懿嘴角绷紧,胸口压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像是一拳砸进棉花,空落落的,却又带着彻骨的憋闷。
薄司泽静静看着他,眼神冷淡,像是看一个闹剧上演至此却仍不愿谢幕的演员。
“怎么?你很惊讶?她是我太太,她信任我,有什么理由对我隐瞒?”
他刻意咬重了“太太”二字,像是提醒,也像是在警告。
沈懿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那也是我们家的事,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对我们家的事指手画脚。所以,你觉得自己就能比我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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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司泽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不,我不需要比你好,我只需要比你好一点点,对知知来说,就足够了。”
沈懿像被刺中心中最脆弱的地方,一条隐形的刀刃在心口划过,撕裂了他那点微弱的自尊。
薄司泽的表情稳如磐石,甚至隐隐透着一股居高临下的讥讽。
“你可以继续站在这里,浪费时间跟我较劲。但你有没有想过,她现在正在做什么?”
“……”
“她是不是在婚纱店试婚纱?换了一件又一件,都觉得不满意。”
“是不是在挑选戒指?或者,是不是在看着手机,等我的消息?”
“我不需要告诉她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无论她做什么,我都不会指责她,只会毫无保留地支持她。至于她是否幸福,我跟你以及任何人都没资格去评判,只有她自己知道。”
“你以为你能保护她一辈子?你能在她心里占据什么位置?你什么都没做,只有嘴巴能说得动。可我,能给她的,不只是承诺。”
沈懿心中的伤口在瞬间扩张,阵阵撕裂感像烈火般蔓延开来。
一股无法忍受的耻辱感从心底升腾起来
“薄司泽——”他低吼出声。
猛地朝薄司泽伸出了拳头。
然而,薄司泽却像是预料到了这一切,稳稳地接住了他的拳头。
那只手如同铁钳般紧紧锁住沈懿的拳腕,力量的压迫感让沈懿几乎无法动弹。
“还有,”薄司泽松开了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你威胁我的方式,实在太拙劣了。”
“取消不取消婚礼,你找我没用。你该去问你妹妹。如果她愿意取消婚礼,我会尊重她的所有决定。”
话未说完,薄司泽甩开他转身,头也不回地拧开门锁走了出去。
沈懿站在原地,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
水龙头还在滴水,发出一声声细微的响动,又像是谁压抑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