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好,倘若薄司泽跟温知知的事被搅黄了。
薄风就可以顺水推舟给他介绍别的名门闺秀,以此壮大薄家。
薄司泽嘴角冷冷一勾,骂骂咧咧道:“都一把老骨头了还耍小性子,欠治。”
要不是知道沈嘉的一辈子是温知知的心结,他想给温知知一个明媒正娶、堂堂正正的婚礼。
他才懒得到薄风这里来找不痛快。
于是,一只手拎着胡艇耀,直接冲到薄风的书房。
“砰”的一声,脚重重地踹开了书房的门。
门板撞击墙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整个书房瞬间静了下来。
薄风从茶座后抬头,眼中浮现出几分怒意。
能直接闯他书房,除了老三,也没谁了!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想干什么!想造反啊!”
“劳资真要造你的反,还轮得到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薄司泽简直要被气笑。
老头儿还真敢跟自己脸上贴金呢?
他可是连联合国都敢捅的人,要把薄家搅合个天翻地覆也就眨眨眼皮的事。
薄风猛地一拍桌子,茶盏震得一晃,茶水溢出杯沿:“小兔崽子我看你是活腻了,居然敢在我面前这么放肆!”
薄司泽则嗤笑一声:“你还真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活得太久的老家伙,要不是看在我流着你薄家的血,我会让你在我面前摆谱?”
薄风差点被这活孙子气出精神病!
要说这对爷孙也算是绝配。
薄风几个孙子里,他最喜欢的是亲手教出来的大孙子薄司礼,温文儒雅,四平八稳;
最溺爱的是最小的薄司简,从小娇养得像个宝贝。
他欣赏二孙子的能力,却又害怕他能力过剩功高盖主,于是时常打压。
唯独对这老三,爱之深,恨之切。
他曾试图驯服这匹桀骜不驯的狼,可惜——
可这小子天生反骨,不吃那一套。
此时一个敢叫板,一个敢硬刚!
薄风眯着眼,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怒极反笑:“呵,连我都敢踩头上了?再过几年,你是不是连薄家都要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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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司泽嗤笑,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站着,眼神却锋利如刀:“真要翻天,你拦得住?”
可怜巴巴的胡艇耀缩在一旁,整个人都快抖成筛子,腿软得几乎站不住。
从被二伯伯家逮出来的那一刻起,他那根紧绷的小神经就一直处于极端紧张状态,现在更是绷到快断了。
原本他以为,在家里,爸爸(胡文武)跟妈妈(王璐露)吵架都已经够可怕了。
直到遇到这个高大又奇怪的男人——薄司泽。
尽管二伯伯跟他说过,这个可怕的男人其实才是他亲爹。
他的亲妈不叫王璐露叫温知知。
可胡艇耀年纪还小,根本搞不懂这些复杂的大人世界。
被几个爹几个妈搅得晕头转向。
他在心里哆哆嗦嗦地总结了一下,发现这世上唯一的好人,可能就只有一个——二伯伯。
胡艇耀站在薄司泽的长腿后,像是一座随时可能崩塌的小山。
而薄司泽,就像是狂风暴雨里随时能将他吞没的风暴眼。
胡艇耀偷偷瞥了一眼,那个男人正气定神闲地站着,而对面坐在茶座后的老爷爷,脸色阴沉如铁。
端着茶盏的手微微用力,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杯子砸过来。
胡艇耀悄悄往后挪了半步,想着要是他们真打起来,自己是不是能趁机溜出去……
可还没来得及多想,薄司泽已经凉凉地睨了他一眼。
“站住。”
胡艇耀的脚步顿时僵在原地,像只被点穴的兔子,不敢再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