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扭曲的生命,过去或许也是会为伤痛恻隐的灵魂,如今却只剩攻击本能,直到魂息消散。”
这时,迷迷又飞向它,固执地尝试,“这只怪物或许承载了有用的记忆..” 可最终仍颓然落下,“好吧..是人家想多了。”
“呜,人家尽力了..怎么一点点记忆都看不到呢?” 迷迷声音带着委屈。
遐蝶轻叹,“或许是因为..被黑潮吞噬的生命,已毫无灵魂可言了,它们的记忆、情感,早被黑潮绞碎成虚无。”
风掠过树庭,卷起黑潮残雾,众人望着满地残骸,心中沉甸甸的。
那些曾鲜活的存在,如今连残留的记忆都被剥夺,而黑潮的阴影,还在树庭深处蠢蠢欲动。
...
与此同时,奥赫玛的医疗室内,消毒水气息混着淡淡的清香。
风堇摘下染血的手套,指尖因长时间操刀微微发颤,“阿格莱雅女士,那名出现在奥赫玛城郊的伤患,经过几日大小手术,已经性命无虞了。” 她靠在器械柜旁,眼睑下青黑一片,却仍强撑着精神。
阿格莱雅轻轻按住她的肩,目光扫过监护仪上起伏的曲线,“平白又为你添了辛劳,风堇。” 见风堇欲开口,她又抢先道,“他受黑潮影响,脏器的纤维化尤为严重,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不必给自己压力,现在也别着急回树庭,先好好休息。”
风堇刚要反驳,阿格莱雅却话锋一转,“吾师,我还有事想与你说,这名伤者来历蹊跷,他并非奥赫玛人,衣物针脚藏埋方式,是树庭独有的手艺。”
“树庭?难道说..”缇宝捧着通讯装置凑过来,恰在此时,装置突然震动。
她慌忙点开,脸色瞬间煞白,“啊..缇安来消息了!”
医疗室内骤然死寂,唯有缇宝颤抖的声音,“我们看到树庭已遭黑潮造物入侵..透过金线,也暂时还没有感知到幸存者的存在..怎,怎么办,阿雅?”
阿格莱雅瞳孔微缩,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黑潮威胁果真加剧了,只没想到树庭首当其冲。” 她逼近缇宝,“他们能感知到火种如今身在何方么?”
缇宝咽了咽口水,“我们看到了..火种还在,只是..她们无法确认泰坦有没有也受到黑潮感染..”
“当务之急是确认并转移火种,搜寻幸存者,理清树庭之灾始末。” 阿格莱雅迅速决断,“就这么转告她们,还有,务必确认刻夏的下落,如无意外,他一定还活着。”
待缇宝传递完消息,终于忍不住问,“阿雅..你怎么知道刻夏还活着?”
“我对他的秉性再清楚不过,并且他在下界拿到过一部分的权柄。” 阿格莱雅望向窗外远处阴云密布的天空,“倘若这位渎神的「大表演家」再次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定会打起火种的主意,教泰坦为自己陪葬。” 她语气平淡,却让整个房间温度骤降,“这次,不是玩笑。”
缇宝望着她凝重的神色,喉头发紧,“内忧外患..你说的是?”
“即便纷争神权悬置,黑潮来势也太过迅猛。”
“这场惨剧不只是天灾,可惜,元老院定会借机动作,我会封锁消息,你也须留心,防患于未然。”
缇宝下意识攥紧衣角,“那..还要告诉小风堇么?”
阿格莱雅看向正在整理器械的风堇,她背影单薄却挺直,终是叹了口气,“晚些吧,她连日手术已疲惫不堪,我不想这噩耗压垮她。”
医疗室内再次沉默,唯有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
缇宝望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轻声道,“希望树庭的人们,度过这次难关的..越多越好。”
阿格莱雅凝视着昏迷的伤者,他胸口绷带渗出淡淡血迹,良久才开口,“吾师,只看这伤患的状况,你我该做好最坏的打算..除他拼死逃出,树庭恐怕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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