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故意放慢了速度,让他爷爷始终保持着差一点就要打到他,又差点没打到的那种距离。
小主,
跟用胡萝卜遛驴一样。
就这么你追我赶的,爷孙两个跑进了别墅。
刚进别墅,外面便下起了瓢泼大雨。
闪电与惊雷轮番上阵。
顾仁勋喘了老半天,把木棍当拐棍拄着,对顾辞说,“住这里吧。”
顾辞还以为是因为雨大的原因,爷爷留他住一晚。
“不用,我能回去。”
顾仁勋,“我是说以后,你都住这里。”
顾辞笑笑,“不是我不想住,是我不敢住,我怕我忍不住,哪天再把您气厥过去。”
顾仁勋还要再挽留。
顾辞已经毫不犹豫的走进大雨里,安虎给他递伞,他没有接。
那天走在雨里的他,在想,没准明天,或者后天他就死了。
反正离“回来住”不会剩下多久,着什么急呢。
再之后他彻底接管了顾氏集团,爷爷出国了,他也没来过这里。
时隔一年多,他再次开着车来到老宅大门前,厚重的大门与以前相比似乎没什么变化。
变了的是他,那天他离开时,还想着车子会不会打滑,跟他那个堂哥一样,冲下山。
不过今天,他信了,他会活到老的预言。
因为沈默的出现,让他对生有了渴望,他一定可以活的很久很久,他必须要活很久很久,与沈默一起。
厚重的大门缓慢的打开,他开车进去,车子停在别墅门口,安虎出来迎接他。
他把车钥匙丢给安虎,安虎去停车。
顾辞很酷的双手插进裤兜,迈着大长腿进了别墅的大门。
一进门就看到他父亲撅在门边上,闭着眼,不省人事。
他好奇的问,“料酒劲儿这么大吗,还没醒?”
顾仁勋用食指挠了一下额头,有些尴尬的说,“也不全是料酒的原因,当时我打偏了,一拐杖削他脑袋上了,他晕了过去。”
顾辞走去沙发边,坐到了顾仁勋的对面,看着门口的父亲问,“那怎么不送医院?”
顾辞承认他这一刻有些心软了。
因为他想起,以前他父亲拿高尔夫球杆打自己的时候。
他父亲只管泄愤,不管他的死活,下手非常狠,那时候他被打晕过去,躺在家里的客厅,没人管他,是他自己昏迷后醒过来的。
那时候顾明城是施暴者是父亲,而今他是儿子是被打的一方。
顾仁勋语气淡淡,“医生来过了,说没什么问题。”就是后脑勺多了个包,按时上药,三五天话,应该能消下去。
顾仁勋话刚说完,顾明城突然翻了一个身,随后竟然打起了呼噜。
那声音响亮的,以为后山的野猪跑下山了。
顾辞皱眉,“那让人抬去房间啊,放在门口干嘛。
多碍事。”还碍眼。
顾仁勋想到顾明城做的事就来气,简直离谱,“就他干的糗事,没资格睡床。”
顾辞,“那您还给他盖被。”
也不知道是心疼还是不心疼。
顾仁勋,“怕他中风啊,这要是瘫痪了,还要人伺候他。”
顾辞嘴角一抽,父爱是有点,但也不多。
顾辞坐直了身子,直奔今天回老宅的主题,“您能借我点钱不。”
顾仁勋,“看你这样子,不像是借钱的,倒是像讨债的。”
要是以往,顾仁勋会抓住机会多奚落一会儿顾辞。
如今,他觉得逞口舌之快,没那个必要。
“钱我已经给你准备好了。”
停好车的安虎刚好这时候进门,顾仁勋给了他一个手势。
安虎拿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支票,双手递给顾仁勋。
顾仁勋把支票放到顾辞面前。
“你看看,够不够。”
顾辞拿起支票数了一下支票上的零,难以掩饰心中的意外,“只多不少。”
但他也清楚,爷爷不会这么痛快的把钱给他。
“您还有什么要求吗?”
看着顾辞一脸真挚的样子,顾仁勋又起了逗弄他的心,“我提什么要求你都答应吗?”
顾辞一副我就知道你没憋什么好屁的表情。
弄得顾仁勋改了主意,他偏不顺了顾辞的意。
“多出来的钱,拿去孝敬你未来的岳父一家吧。
记得说是我给的。”
连续两次的意外,让顾辞怀疑顾仁勋是不是被夺舍了,还是支票有什么猫腻。
他把支票凑近眼前仔细看,想看出支票是不是假的。
顾仁勋无奈叹口气,他的信誉很差吗?
“是真的,哎呀,你别用指甲抠签名啊。
再给抠掉了。”
确认好支票是真的,顾辞把支票小心翼翼的收进口袋,“给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不许反悔啊。”
顾仁勋,“男子汉大丈夫,吐一口唾沫就是钉,我说话绝对算话。”
“倒是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见沈默。”
顾辞,“您不是调查过他们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