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仅仅听到那人说话，便知那人是个绝顶高手，身上的肌肉，不由地紧绷起来，丹田里的灵剑自动飞到手中。

山谷的入口处，前面是一位鹤发童颜，精神矍铄的老人和上过灵霄剑宗擂台的小女孩。后面赫然是李松涛和蒋诗梦。

山风在吹入谷口的刹那骤然凝滞。

老人悬在半空的布履轻轻点地，枯黄草叶在靴底无声崩解。三丈外，几片悬在空中的枫叶突然碎成齑粉，碎末却违背常理地垂直坠落。他松开捻着烟袋的手，黄铜烟锅在腰间轻轻一晃，暗红的火星顺着青玉烟嘴滚落，还未沾地便熄成灰白。

后颈汗毛根根倒竖，像被浸了冰水的银针缓缓刺入皮肤。几十万年江湖路磨出的直觉在血脉里尖啸，这种刺痛感——上次出现还是在十几万年前的龙门渡，黄河三蛟的透骨钉擦着他耳畔飞过时带起的气流。但此刻的杀意比那更冷，更稠，像条盘在喉间的毒蛇正吞吐信子。

谷中飘起细沙，却不时被风吹动。每一粒尘沙都在空中划出笔直的银线，织成一张无形的网。老人佝偻的背脊微微绷紧，粗布衫下的肌肉突然像年轻了二十多万岁般虬结隆起。

空气像掺了沙子般的沉重，每吸一口气都十分费力。

忽然一道声音打破了这份凝重，“妹妹，以我现在的身体条件还能练出剑势吗？”

话音一出，凝重的气氛被打破了，也将小慧好不容易造成的势打破了，哇地一声，一口血从她的嘴里喷了出来，人也慢慢朝地下倒去。

申景华连忙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妹妹，你受伤了？”

小慧连忙传音道：“哥，不要抱我，你用一只手偷偷地扶住我，千万别让他们看出来。”

老人悬的脚落在了地上，四人走进了山谷。

老人身子像压了座山，艰难地朝前走去，短短的几丈路好像比万里还长。

三炷香后，蒋诗梦三人的骨头像被压碎了似的，终于挪到了小慧两人一丈多远处。

老人望着小慧握剑的姿势，太完美了，人和剑好像融入了时空中一般，用仙念感应根本不到，眼睛看着灵剑，又感觉到空中好像悬着无数把灵剑，每个剑尖全指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