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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汝贞此刻,正襟危坐地望着她对面的男人,屁股只沾了椅子的一小半,这样可以确保自己随时起身。
在这间大到不像是办公室的房间里,只听得到男人的笔在沙沙地写着。
与平壤市区的建筑格调不同,这里的装潢显得异常绚丽,浓墨重彩。华美的家居陈设,深广的长绒地毯和昂贵的枝形吊灯。颜色、材质、陈列、布展,乃至灯饰、画像、地毯,入眼都是红色与金色相映衬。
办公用具都是巨大超规格的。宽大到可以躺着的椅子,可以用来多人聚餐的办公桌,硕大的灯泡,配上那两幅一人高的一代领袖与二代领袖画像,有一种天然的震慑感与庄严。
男人停下了笔,金汝贞刚想开口,却看到男人又拿起了一份报告。
天下初稳,百废待兴。即便上台已一年,但男人的危机感仍然很盛,以至于敏感到无以复加。在这种时候,说话做事都必须慎而又慎,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
再次将笔放下,男人抬头望向了金汝贞。
“说说吧。”
金口一开,金汝贞立刻起身走到跟前,将墨晚秋一事以及自己的猜想和了解如实告知。
男子的眼神迷离了片刻:“墨晚秋……华夏墨家那位千金吗?”
金汝贞抬头扫了眼四周,并没有看到夫人的身影,而后道:“是的,正是父亲当年想要为元帅您结亲的女生。”
“唔,有点印象……”男子挥手道:“说了,没有其他人在的时候叫我三哥。”
金汝贞犹豫片刻后,还是听从了指令。
“三哥,这件事应该是姑父所为。”
“张次帅吗?”男子这时候却反而不称呼亲戚关系了,神色有些不喜:“他打算做什么?”
金汝贞再次环视了四周,而后小心翼翼道:“废与立。”
男子瞬间明白,而后面部表情开始有些扭曲,只是他在极力控制着,慢慢平复。
“为什么?”
金汝贞低着头解释:“这是父亲当年定下的事,姑父他一直希望用父亲的话语来改变你,以树立权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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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妹的死,他还没吸取够教训吗!”一只茶杯被愤怒的男子甩出,砸向了身侧的墙壁。
诡异的是,茶杯并没有裂开,而是悬浮在了半空中——一道近乎透明的身影暴露出来。
金汝贞瞬间发现了异常,想要去摸配枪,才想起只要进入这间办公室就不得携带枪支。可她也不是弱女子,立刻解下腰间的皮带缠绕手上跨步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