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培风起了个大早,将酒铺原先所用的桌椅、酒具,那些个坛坛罐罐的,全都叫街坊邻居要搬的搬,要拿的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一直忙到正午,他才斥重金买下新的东西,安置妥善。
然后请了人打扫,每一个角落的每一点灰尘都不容放过。
他练剑是真好手,但缺了一臂,昨天打扫的结果,不堪入目。
总之,忙过三两天,酒铺方才焕然一新。
为图个好寓意,杨培风亲自下笔在招牌写下了极为简洁的几个大字——“杨家酒肆”,后以金粉渲染。再聘了两名大厨,一位掺茶倒水的少年,他自己管账,店铺才算步入正轨。
又过去数日,到七月初一这天,在一阵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酒铺终于隆重开业。
新店,七天之内酒菜一律半价不说,凡来捧场的都能白打壶好酒,另外再添碟小菜。花钱如流水。此举引得小镇百姓啧啧称奇。都在说,这里来了一位贵人。
是贵人,不是怪人,更不是傻子。
杨培风虽身体残缺,且青衣朴素,走江湖的行头,但谈笑间那股子从容,叫人瞧了就知是有学问在身。
直到夕阳西沉,街头巷尾恢复宁静,累了一天的他方才靠在窗边,默默算账。
“小宏。”他喊来少年,并豪气干云地支了十两银子给对方,道:“不是月钱。新店开业,算作赏银。还有两份要多一些,是各二十两,你代我转交给林、王两位师傅。”
少年人藏不住心事,见到白花花的银子后当即笑逐颜开,连连拱手道谢:“老板生意兴隆,生意兴隆!发大财啊!”
杨培风忍俊不禁,“行了,去吧。哦,对了,还有件事。我白天的时候问过,隔壁有空房子,你可以先支出一部分银子租下,将家人接过来。”
这少年是一对夫妇老来得子的福报,父母为他谋不了出路,这便罢了,后来又善心发作捡了个被遗弃的女婴,辛苦拉扯。
少年姓白,单名一个宏字,年十四,生得白白净净,将来应是不愁成家的。
他刚进小镇就一眼相中对方,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