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噶尔部年轻的噶尔丹汗率领其铁骑纵横草原,挤压草原其他各部落的生存空间,位于准噶尔部西南的杜尔伯特部汗车凌打不过噶尔丹部,只好带领部众向西逃亡,逃亡期间,突遇大雪。
在阿尔泰山隘口,一个背风的崖洞内,杜尔伯特汗车凌裹紧结冰的皮袍,怀中婴儿的哭声比风雪更刺骨。
“首领,又冻死十七人。”亲卫哈森的睫毛胡子上挂着冰棱,冻的直发抖,断断续续说道。
停了停,哈森又说:“噶尔丹的斥候在东南二十里,眼看就要追上了,怎么办?”
“闭嘴!”车凌拿着皮囊,将雪水滴进昏迷妻子的嘴唇,“过了隘口就是哈萨克人的草场,那里就是我们的新家。”
正说着,他突然僵住——风雪中传来熟悉的狼嚎。
三十匹战狼冲破雪幕,鞍上骑兵举着带倒刺的套马索。哈森挥刀砍断第一根绳索,却被第二根缠住脖颈拖行。
车凌的弯刀尚未出鞘,噶尔丹的鸣镝箭已射穿他座骑的眼睛。
“好个硬骨头。”少年可汗用马鞭抬起车凌的下巴,“带着妇孺逃亡的懦夫,也配称汗?”他突然扯过啼哭的婴儿,“用你的命换这团血肉,如何?”
雪地上突然窜出个十岁男孩,狠狠咬住噶尔丹的靴子。亲卫的弯刀即将落下时,少年可汗却大笑:“好獠牙!带回去和我的狼崽同养。”他甩手将婴儿抛给车凌,“滚吧,等你的族人学会跪着喝奶,再来求我赏赐草场。”
七日后,杜尔伯特残部跪在准噶尔王帐前。车凌看着儿子被套上狼项圈,将象征汗位的苏鲁锭长矛折成两段。噶尔丹把断矛插进冰面:“从今往后,你们就是准噶尔的牧羊犬。”
强大的杜尔伯特部降了,跟着又有许多部落主动归降噶尔丹汗。
土尔扈特部的和鄂尔勒克汗率领部众疯狂向西,向西,他们被噶尔丹的狼崽一路追杀,部众损失严重。
“过河!”他斩断系着祖灵旗的绳索,“把神像沉入河底,别让准噶尔的恶灵追踪。”
队伍刚渡至中流,对岸突然亮起火把。噶尔丹的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寒光:"这么急着去见你们的罗斯主子?"他抬手射出响箭,河面顿时浮起无数缠着水草的尸体——正是三日前派出的探路队。
"父亲!"其子渥巴锡的箭尖对准仇敌,“让我断后,你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