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描述凯瑟琳还是第一次听到。她用镊子戳了戳伤口边缘的皮肉:“有感觉吗?”
“有。”安提戈涅回答。
“什么样的感觉?”
“你用什么东西戳了我一下?”安提戈涅不太确定,旋即他很快反应过来,“我是不是丧失过知觉?”
“是的,当你刚从树林里出来时,我用刀划了你一下,你都没有任何感觉。”知觉恢复的话好办多了,“现在我要帮你清理一下伤口处的碎屑,你忍耐一下。”
凯瑟琳用火烧了烧镊子的顶端,接着她就开始为安提戈涅调出那些混在血肉中的泥土与树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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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提戈涅咬牙,他强忍着不想发出呻吟:“我应该没事吧?”
在他们之中,凯瑟琳的魔药知识是最丰富的,因此他们下意识地将凯瑟琳说的话奉为圭臬。
“我不知道。”凯瑟琳实话实说,她确实了解很多魔药的用途,但她所做的只不过是对症下药,她并没有幽深的医学理论作为诊断基础。
“好吧。”安提戈涅愁眉苦脸,“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伤口不要继续恶化。”
“会有办法的。”凯瑟琳按照梅普利顿的手札,将几种不同的药材抱在纱布中,为安提戈涅裹好了肩膀。
她无比自然地说:“等我拿到切磋会的冠军,我去问问主教,他一定有办法的。”
“今天那个蒙着眼带的男人就是主教吧。”安提戈涅有些羡慕,“连沃德长老都只能在他面前恭敬地站着,他一定修习了上百年才走到今天这一步。”
凯瑟琳面色古怪,她没有告诉安提戈涅路易斯只不过是个跟他们差不多大的青年。
“凯瑟琳,我有点不舒服。”布伦达走了过来。
安提戈涅关切地看着她:“你也受伤了?”
在树林中,几乎所有人都在疯狂逃命,没人来得及关心同伴的状况。
“应该不是。”布伦达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有些发烧,我觉得。”
“发烧?”凯瑟琳探了探她的额头,的确有些烫手,“是破伤风吗?”
她下意识以为布伦达的伤口处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没有啦。”布伦达伸出双手,当时她手上的大部分鲜血其实是凯斯宾的,“我不是从今天才开始发烧的,我已经发烧好几天了。”
“好几天?”凯瑟琳愣住了,“一直都是这样的低烧吗?”
“嗯。”布伦达点点头。
“你怎么不去西撒丁看看医生?”凯瑟琳从布包中拿出了那本旧旧的手札,她连忙聚精会神地从上面查找着能帮助布伦达的只言片语。
“是感冒了吗?”安提戈涅还在询问,“感冒的话没关系,拔点布利韦的草根嚼一嚼就好了。”
“应该不是感冒。”布伦达有些沮丧,“我试过了,根本没用。”
长时间的低烧对身体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凯瑟琳翻阅着手札,梅普利顿的生涯中从未有过类似的记载。
“先退烧吧。”凯瑟琳深吸口气。
“我陪你一起去西撒丁。”她站起身,“至少,你得让医生看看你的症状。”
二十分钟后,她们赶到了位于圣维特斯大楼附近的一家破旧诊所,诊所的桐木柜台前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中年男人。
“您好。”凯瑟琳轻轻敲了敲柜台。
男人猛地惊醒,差点将身前的笔筒碰倒:“噢,噢,你好。”
他手忙脚乱地站了起来,凯瑟琳看见他的身上甚至穿着一件白大褂。
“我的朋友有些发烧。”她牵着布伦达的手,“能帮她看看吗?”
“当然。”男人正了正衣领,他的表情肃穆起来,“请跟我进来吧。”
这个医生的态度非常温和,动作也不拖泥带水,与某些用鼻孔看人的西撒丁巫师有很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