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洛阳城,已然是董卓的天下,放眼望去,到处都插满了董字军旗。恐怕,从接到何进的密信起,那老贼便已开始精心谋划,盘算着如何掌控朝堂,铲除异己,以达成他的野心。”
“那我们得赶紧将这些情况奏明皇上和何太后,让他们早做防备,以免落入董卓的圈套!”高平满脸焦急,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语气急切地说道。
张铮无奈地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叹道:“向谁奏报?何进尸骨未寒,太后的凤印早已易主。况且,这些不过是我们的推测,并无确凿证据。加之董卓刚因救驾之功获封骠骑将军,手握重兵,权倾朝野。即便我们将这些猜测道出,又有谁会相信?只怕反遭诬陷,被扣上诋毁大臣的罪名。”
“那可如何是好?难道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行此谋逆之事,却无计可施?”高平双拳紧握,眼中满是不甘与愤懑,仿佛一头被束缚的猛兽。
“我们如今自身难保,哪还有精力去管这些事?”张铮微微叹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与无奈,“况且,我们既已答应董卓不再插手洛阳之事,明日便得撤出洛阳,返回并州。有些事,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唉,真他娘的憋气!”高平狠狠地跺了跺脚,脸上写满了憋屈与愤怒。
“罢了,莫要灰心丧气。”张铮拍了拍高平的肩膀,目光坚定而沉稳,“董卓若真敢行此逆天谋逆之举,违背天下大义,多行不义必自毙,相信不久之后,他定会自食恶果。
你去传令,让弟兄们做好准备,明日准时撤出洛阳,将城防交割给董卓的凉州兵。让天下人瞧瞧,我并州儿郎即便退场,也是何等的堂堂正正,不失体面!”
……
翌日,皇宫深处的一处偏殿,静谧而压抑,空气中弥漫着一丝不安的气息。何太后端坐在主位之上,眉头微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当听闻宫女的禀报后,她猛地坐直了身子,声音微微颤抖,激动地问道:“你说什么?张将军竟要撤离洛阳?”
“回太后,今早尚书台送来张将军的简书,言明并州局势大乱,至今尚未平定,他一心想早日撤军回并州,平定那里的叛乱。”宫女低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说道。
何太后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秀眉轻拧,似在权衡着利弊。片刻后,她抬眸说道:“你去告知张将军,让他在御香阁等候,本宫要亲自召见他。”
“是。”宫女福了福身,匆匆退下。
在御香阁内,张铮身披锃亮的铠甲,身姿挺拔如松,静静等候着。
他的眼神深邃而坚定,透着一股军人的威严。突然,门外传来宦官尖锐的通报声:“太后驾到——”
只见何太后莲步轻移,缓缓走来,她身着华美的宫装,却难掩面容上的憔悴。身后跟着几名宫女,她们亦步亦趋,大气都不敢出。
张铮赶忙单膝跪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大礼,声音洪亮而恭敬:“臣,张铮参见太后!”
“张爱卿,免礼吧。”何太后的声音略显疲惫,她缓缓走到主位前坐下。张铮起身,身姿笔挺地立于殿下。
“张将军,请坐吧。”何太后抬手示意道。
“微臣不敢,在太后面前,哪有臣坐下的道理。”张铮言辞恳切,态度谦逊。
“这里没有外人,不必如此拘礼,坐下说话吧。”何太后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温和与无奈。
“谢太后赐座。”张铮这才谢恩坐下,身姿端正,尽显武将风范。
“听说张将军打算回并州了?”何太后目光直视着张铮,眼神中带着探寻。
“回太后,臣已离开并州有些时日了,如今并州大乱,局势动荡不安,臣心急如焚,渴望早日回去平定叛乱,还百姓一个安宁。”张铮神色诚恳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