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打算在这沧澜族故地短暂休整,等明日天亮再继续启程。
当然,这主要是为了照顾病号姜武,因为姜武手腕上的血洞在敷了药散之后,不仅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有时候甚至会大量渗血,看起来十分严重。
暮色里,月明星稀。
遗迹神像下篝火摇曳。
慕璃亲自为姜武重新包扎了伤口,凝重道:“看来咬伤你的并非一般灵虫,这么拖下去会越来越严重的,你确定不用我神族的觉灵液?”
姜武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笑道:“我从小到大,大部时间都在逃亡,受伤已是家常便饭,这等小事,不敢再麻烦姑娘。”
“哎!你这人真是执拗,都受伤这么严重了,还如此重礼数。”慕璃语气有些埋怨,但心底愈发敬佩这个无相族的男子。
同时她也很好奇,这个面具下的人,究竟长什么样?
不过她自己都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自然也不好要求别人。
那两名年轻神族,一个叫顾左,一个叫顾右,从头到尾都不敢僭越插嘴,却隐隐对这种情况有些担忧。
大小姐天性善良,又少在世间行走,若是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心生情愫,该如何是好?
夜愈渐深沉,巨大的神像下安静如坟,慕璃盘膝而坐,逐渐进入入定的状态,顾左和顾右亦是双眼紧闭,似乎也在那种假寐与修行的奇妙状态中。
姜武暗中观察,发现慕璃似有一种天生亲近大道的天赋,即便是在这片玄气稀薄的废弃之地,呼吸吐纳间亦能汲取大量的玄气化为己用。
明月清辉下,她浑身都似镀上了一层圣洁的神辉,飘逸出尘。
“心这么大?敢当着一个外人的面入定?”姜武又看了看那两名年轻神族,发现他们呼吸紊乱,心神也不够沉静,当即会心一笑,这是做梦都在防备着我呢。
今夜似乎是个机会,若是突然出手偷袭,拿住慕璃,再以她为要挟,那两个年轻神族就不足为虑了。
不过,这个举动很冒险,万一不成便会打草惊蛇,再想接近慕璃就难了。
“若是突然来些意外就好了,嗯?!”
姜武正有此想,突然就觉察到一丝异样。
祭台那边似有人影晃动,一闪而逝,仿若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