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完，但在座的每个人都明白这未尽之言的分量。

切斯特菲尔德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手帕。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几乎要冲破耳膜。

席尔瓦更是面如土色，手指在桌面上的敲打已经完全乱了节奏。

方醍醐面无表情地翻开文件，纸张摩擦的声音在死寂的会议室内显得格外刺耳。

"；时间不多了，诸位，"；苏正阳靠回椅背，"；我需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既然两位还在犹豫，"；方醍醐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地翻开手中的文件，"；那我们不妨来算一算这笔账。"；

切斯特菲尔德和席尔瓦的心猛地一沉。

"；从1842年到现在，整整一百年，"；方醍醐的声音不疾不徐，"；英格力通过港城获得的直接经济利益，按照现在的币值换算，总计超过200亿英镑。这还不包括通过港城进行的鸦片贸易利润。"；

切斯特菲尔德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至于葡国，"；方醍醐转向席尔瓦，"；自1557年占据澳城以来，仅赌场经营权一项，每年就为葡国带来数百万美元的收入。这近四百年来的总收益，恐怕连葡国财政部都不敢细算。"；

席尔瓦的脸色变得惨白。

"；更不要说，"；方醍醐继续道，"；两位通过这些据点，在远东地区攫取的各种商业利益、航运利益。光是过去五十年的数据，就足够让人触目惊心。"；

他翻开下一页："；港城的转口贸易利润，澳城的博彩收入，两地的房地产升值收益，金融市场的垄断利润......"；

方醍醐一项项细数着，每一个数字都像一记重锤，砸在两位代表的心头。

"；按照国际法，"；方醍醐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这些非法占据期间获得的收益，都应该予以赔偿。如果我们要求追究这笔账，恐怕就算把两国近十年的财政收入全部拿出来，也还不清。"；

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