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已是近黄昏。

“时笙是不是快要到时间了？”逛完南屏晚钟的白羽汐催促着时笙。

时笙仰头看着天际线渐次染上胭脂色，手机屏幕在暮光中泛起幽蓝的光晕，"；现在过去刚好能赶上最后一道晚霞吧。"；

她忽然抓住白羽汐垂在身侧的手腕，掌心温度透过薄纱衣袖传来，白羽汐瞥见她无名指上的银戒在暮色中流转着细碎的光。

青石板路在暮色中蜿蜒成一条深灰色的绸带，两侧店铺的灯笼次第亮起，将两人的影子拉得细长。

转过最后一道弯时，南屏山麓的晚钟轰然响起，浑厚的音波裹着暮色漫过放生池，惊起栖息在池畔的白鹭。

白羽汐的广袖被钟声震得猎猎作响，她忽然停步回望，雷峰塔的轮廓已在夜色中隐去，唯有塔顶铜铃仍在风中发出断续的清吟。

"；你说，许仙当年就是在这样的暮色里遇见白娘子的吗？"；

时笙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白羽汐腕间，晚钟的余韵在耳畔回荡，像是某种隐秘的倒计时。

远处画舫上传来丝竹声，与钟声交织成奇异的和弦，在西湖水面荡开层层涟漪。

“也许是吧。”时笙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定，这种事情，还是隔着一层神秘的面纱来看比较好。

暮色将晚霞揉碎成金箔，一层层铺在青石阶梯上。白羽汐踩着细碎的光斑往前走，后颈被温热的风撩起几缕碎发。

也就几步路而已，两人很快就到了约定的地点。

到达的时候，已经有几对情侣坐在阶梯上聊天了。

白羽汐还看见你侬我侬，卿卿我我，大庭广众之下，在亲嘴子。

“小汐难道也想要亲嘴子吗？”时笙的声音贴着耳廓炸开。

白羽汐本能地缩了缩腰，却被那只骨节分明的手稳稳扣住，时笙掌心温度透过薄衫渗进来，“看的这么认真。”

“才没有。”白羽汐的腰肢缩了一下，尝试着挣了挣腰间的桎梏，声音却细得像被风吹散的蒲公英，“我只是没想到她们那么大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