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澜灿对着徐眠画这双洞若观火的眼睛,总觉被看穿似的,遂作罢,哄着静娴先走一步。
“澜灿你做什么要走?难不成我还能怕她不成?”
“静娴,这般硬碰硬可不是咱们该做的,你身份高贵,莫落了旁人口舌,我倒是可以给你出个主意,不过你可要想清楚。”
“是什么主意?”
两人凑近低语着,身旁的侍女自觉规避,低垂着头。
到了晚间,行宫灯火葳蕤,这儿聚集着大齐最具权势的各路人马。刘孝青得了梦中情人纪小姐的示好,自是鞍前马后的准备着。
贺兰集就坐在李霁的下首不远处,目光不可避免的瞥见李霁,昨日种种,他竟有些闹不明白李霁到底要怎样?直到他处理好了李霁故意为之的刺杀谣言,躺在了床榻上,才彻底的明白了过来。彼时心已是突突直跳。
嘉让的胎被落在他的床上,就压在他的被褥下,他一时间难以遏制的起了几分遐思,抱着少年的胎被入睡,竟觉着将她抱了满怀似的,这一张小小胎被历经了十六载的岁月,见证了嘉让的婴儿时期,孩提时代,少年初生,最后依旧被主人细心保存,温柔相拥。
这上面布满了嘉让身上的气息,好闻到令人心动,就像胎被的主人那般,所以,冷漠如李霁,会被这样的人吸引,也不足为奇了。
此时,歌舞宴席开始,这里头的乐姬伶人来自各个权贵的府上,纪澜灿一袭华服端坐在偏殿,芷莲上前恭声禀报,纪澜灿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笑。
嘉让头昏脑胀的从浴池子里起身,她难受的晃了晃脑袋,看清了自己身处何处,不由惊慌,这里是行宫后面的浴池,可她怎么会昏倒来了这儿?定是有人要害她,冷静冷静,要赶紧离开才行。
她一身暗色中衣浸了水,湿答答的往外走,却发现门窗紧闭,才知道被人刻意落了锁。
门外有人的脚步匆匆将至,边说着,“献乐的都是群庸脂俗粉,不看也罢。”
“王爷,这不是给您孝敬来了吗,这个小郎君可真是个绝色,咱们主子自己都舍不得收用,就给您留着了。”
“算他刘孝青识趣,开锁吧。”
嘉让浑身战栗,这她哪里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慌忙地往后退,所有的人都在行宫的前院欣赏歌舞,自然没人会留意后边的浴池。嘉让拖着泛冷的身子急忙跳入了温热的池水中,要是没记错的话,这里与旁处的浴池是相通的,只要找到了洞口就好了,嘉让深吸一口气,潜入了水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