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椿岁看了看左右,又看向下方数千弟子,道:“天玺宗开宗以来,一直是天魔殿的附庸,因为我们从根上说我们是人类,人魔对立,这些年我们一直苟延残喘,我们为他们输送人类血液,给他们炼制丹药,给他们充当马前卒,现在,天魔联军在天脉山大败溃输,全军覆没,我们派出的天胜门一万大军,天祈门一千药师,全身而退,也因此招来天魔殿的不满,似乎我们就应该死,不死就是犯了天条,我想问请问你们,我们该死吗?”
弟子们面面相觑,刚要振臂高呼,不过身边的副宗主阮钦道:“宗主,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既然寄居在天魔域,跟随天魔域北伐,理当奋力争先,眼看联军奋勇战斗,我们却不战而逃,怎么说也都是丢脸的事,天魔殿怪罪也是理所当然!”
庄椿岁一时无语,这话冠冕堂皇,还真不好应对,刚要说话,天魁门门主吴星道:“宗门立足天魔域,处处都得仰仗天魔殿,就拿我们的生意来说,若是没有天魔殿关照,生意就会做不下去,那样,弟子们的修行资源从何而来,若是我们与天魔殿作对,天魔殿不用出一兵一卒,紧靠封锁制裁我们,我们宗门就非要黄摊不可,寄人篱下就要有寄人篱下的觉悟,可不是喊一两句口号就可以独立自主的!”
李重元再也忍不住,吼道:“吴星,你是不是看到我们没死你很生气?你是不是巴不得我们死?凭什么?天魔殿拿我们当先锋,当投石问路的石子,我们就得按照他们的想法,死在他们前边?妈的,老子就不死,你能拿我怎么样?”
副宗主阮钦看向李重元道:“李重元,这一次出去以你为主,哪怕是天胜门门主公孙胜都听你的,开战即逃跑是你的主意吧?不战斗当逃兵,你还有理了?公孙胜,我问你,是谁的主意让你们逃走的?”
公孙胜低着头,指向李重元。
“我,你妈的,我他娘的看错你了,公孙胜,你很好,当时天魔联军闯过虚空破碎带,损失了十五艘虚空舟,还剩下八十多万人要横扫北域,你不在前线,反而跑到后边,美其名曰保护我们药师,看到前方联军一败涂地,你吵吵着要逃走,要逃走也是你的主意,你现在反而说我的主意,草,就是我的主意,我他妈就承认了,咋滴?”
副宗主阮钦道:“承认了是吧?根据宗门律例,不战而逃就是死罪,另外,不但是他,据说还有人出主意,华英何在?一起领死吧!”
马小平走出了队伍,道:“不错,当初是我的主意,我不愿意让宗门弟子白白牺牲,鼓动师尊撤出了战场,庄宗主,我愿承担一切责任,与我师尊无关,我接下任何惩处!”
“哼!”阮钦冷笑:“你不过小小弟子,怎么会左右门主的决策?分明是你二人沆瀣一气,不战而逃,不但令宗门蒙羞,还给宗门带来被天魔殿问责的巨大风险,你们全都难辞其咎,执法殿,拿下他二人,就地处决,然后将人头送给天魔殿,以消天魔殿怒火,解我天玺宗之忧!”
执法殿的人已经走来,一拨去往云台,一拨来到台下冲向马小平,庄椿岁再也忍不住,吼道:“都给我住手!天玺宗,老子才是老大,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副宗主指手画脚了?”
阮钦根本不在乎庄椿岁,冷声道:“庄宗主,既然你要把宗门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你这个宗主我们有权知会长老院投票罢免,现在我提议,罢免庄椿岁宗主职务,还请长老院定夺!”
空中,飞来一座大殿,大殿内传来一道声音,那声音低沉,语调不容置疑,“长老院已经决定,罢免庄椿岁宗主职务,由副宗主阮钦接替,阮钦的决定就代表宗门决策,不得再有异议!”
“沃日你娘!你们这些老不死,平时养尊处优,宗门什么事都不出头,倚老卖老颐指气使,惯的你们毛病,老子不认长老院,只认庄宗主,去你娘的吧!”李重元大怒,骂声震天。
阮钦大怒,向李重元扑了过去,同时长老院大殿也伸出一只手,拍向李重元。李重元想动,不过突然感到一种无穷的力量将他封锁。
“庶子尔敢!”庄椿岁腾身而起,一剑拦住阮钦,二人随即大打出手,台下,温齐芳薛莲刘曼春鲁暗香华林华雄同时飞身而起,却被天胜门的弟子阻拦,温齐芳怒吼:“是我家师尊救了你们的狗命,你们要恩将仇报?”
马小平摇摇头,看向大殿,大殿的大手已经悍然拍下。马小平一箭射出,目标正是大殿,只是一箭,将大殿炸得粉碎!
“啊!谁?是谁?”,大殿破碎,有九道身影飞出,极为狼狈,虽然没死,但是也受到重创,在空中调息!
马小平射出的箭极为隐秘,连身边的人都没能看见,李重元身体恢复正常,暴脾气上来,一飞冲天,对着九大长老就是一顿输出,九大长老被迫还击,一边打一边吼叫:“李重元,你要造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