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往皇宫的马车上,秦明将之前与杜氏等人说过的话,又重新讲了一遍。
李孝恭听罢,苦笑摇头,不禁抬手指了指秦明,数落道:
“你这孩子,跟陛下相处这么久,怎么还不明白陛下的心思?”
“这种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怎能不先禀报陛下呢?”
言罢,李孝恭还嫌不够,继续数落道:
“还有啊,你以为那些世家大族传承那么多年,岂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他们底蕴深厚,各大家族之间关系错综复杂,亲戚套着亲戚,盘根错节。”
“你若不先得到陛下的支持,贸然行事,恐怕会适得其反。”
秦明闻言,撇了撇嘴,靠在沙发上,毫不在意地说道:
“这单生意对于那些世家而言,无疑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我只管将水泥的经营权拍卖出去,至于最终花落谁家,以及他们从中获利几何,皆与我无关。”
“我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至于陛下,他所求,无非是国家的稳定与繁荣。”
“这笔生意若是能成, 不仅能为国库带来丰厚的税收,同时又能促进民生发展。”
“陛下,稳坐甘露殿,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这么大的便宜。他感谢我还来不及呢,又怎会怪罪于我?”
李孝恭望着眼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不禁摇了摇头,心中既有几分欣慰,又有几分无奈。
他沉吟片刻,缓缓说道:
“你这孩子,确实有胆识,有魄力,但有时候太过自信,反而会忽视一些潜在的风险。”
“陛下虽然看重你的才能,但朝堂上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复杂。”
李孝恭轻叹一声,继续道:
“再者,财帛动人心,你就不怕那些因此事而利益受损的世家大族,事后对你不利吗?”
秦明闻言,微微一愣。
沉默片刻,秦明的眼神中闪过一道寒芒,缓缓开口道:
“岳父大人,所言极是。”
“等此事结束之后,小婿会低调一段时间的。”
李孝恭见秦明终于有所领悟,微微点了点头。
半晌儿后,李孝恭话锋一转,轻声道:
“贤婿,昔年老夫解甲,入朝为官之时,不少昔日麾下的亲卫,亦随之卸下戎装,归隐田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