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握三千大道，自然能够清晰洞察出有人窥视了自己的命运因果。

“三百纪前，水镜便照见尊驾踏碎归墟之景。”

王族长老轻触地面，珊瑚丛中升起一座冰晶水镜。

镜中浮现张麟持黑莲镇杀圣人的画面：“灭世黑莲就在‘往生殿’，但那里沉睡着归墟的部分意志——祂的梦呓，曾让无数仙帝自碎道果。”

他们是归墟民，如同生活在幽冥血海的阿修罗一族，他们是归墟中诞生的种族。

珊瑚丛林忽然震颤，归墟民集体吟唱古老歌谣，王族长老的竖瞳投射出栩栩如生的未来。

一重巨大的青铜宫殿悬在归墟第三层的中心地带，殿门由数位仙帝尸骸拼合而成。

殿前流淌着‘遗忘之河’，河水中有无数挣扎的手臂。

而十二品灭世黑莲就在殿中的巨大祭坛之上！

“为何告知本帝？”张麟捏碎水镜，碎片却自动重组。

“你们是归墟的遗民，而我...现在应该算是归墟的敌人吧？”

归墟是天道意志的一部分，一路走来，多次对他横加阻挠。

很显然，双方是敌非友。

“归墟是活着的饕餮，需要更凶残的猎食者打破轮回。”

王族长老露出诡异微笑，皮肤突然透明化，露出体内跳动的青铜心脏：“而我们是被归墟吞噬的‘史官’，唯有阁下能终结这场永恒盛宴。”

“有趣。”

张麟轻笑一声，“往生殿何在？”

话音刚落，归墟民集体化作流光没入珊瑚。

整片丛林收缩成骨戒，套上他手指的刹那，往生殿的三千级青铜阶自虚空浮现。

阶梯上跪拜着历代仙帝的青铜跪尸，每具尸体手中都捧着自愿剥离的道果。

“有点意思。”

张麟踏碎第一具跪尸，道果能量被宝莲灯吞噬，灯芯裂痕悄然修复，绽放的光华却染上混沌血色。

在他身后，被战斗余波摧毁的时烬荒原开始自我复制，新的青铜日晷从焦土中生长。

归墟意志的波动愈发剧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