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开始考试的时间,王府两卫中的人都清楚。
而那些伪装成学子的人,想要闹事,在考试开始之前行动是最好的时机。
一旦开考,他们可就藏不住了。
“鸽子能送消息,人也能,快马来庄子上的人,都要盯住了。”
“是,校尉放心,我们知道的。”
王府两卫的人将整个书院周围布控,守得如同铁桶一般。
李承乾照样在考场内,看着考生按部就班的落座,先生发放试卷,学生们紧张应试。
除却离开的十几名王府两卫之外,书院仍旧有重兵把守,加上李承乾从宫中带来的暗卫,太子的安危,倒是不必担心。
便是有贼人,也近不得太子的身。
更何况,这帮人,目的根本就不在太子。
便是他们身后之人,也没有胆量将目标放在太子身上。
三百张黄杨木考案在书院广场上整齐排列,每张案角都镇着榆木纸镇。
参加笔试的学子们,纷纷提笔。
只是有的人,提起笔来就落笔开写,有的则是对着试卷抓耳挠腮,面上一片焦急之色。
也有的,看着试卷上的题目,陷入沉思之中。
参加书院考试的裴行俭,粗略看了试卷上的题目,深吸一口气,开始沉思,不多时,开始落笔。
时间悄悄流逝,日头逐渐升高,将青铜漏壶照得发亮,考场上一片寂静,水珠坠入承露盘的声响清晰可闻。
与考场的一片安详不同,王府两卫军营地牢之中,靴子踏过潮湿的地板,脚步声传入牢房里关押的犯人的耳中,如同牛头马面来拘人一样恐惧。
还不如牛头马面来拘人呢。
这几天,日日受刑,一天十二个时辰被看管着,还有医者随时候着,当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被用刑的人,被兵士拖回到牢房里,如同丢死人一样丢在牢房的稻草上,只要确认还喘着气儿,就万事平安。
刑罚受过,躺在这里如同死狗一般,寻死的力气都没有了。
剩下的,只有撕心裂肺的疼痛了。
这帮地牢里的兵士,如同厉鬼一样。
皮鞭沾着盐水,折磨得人痛不欲生。
“给我,给我个痛快。”
咬着牙,颤抖着,硬生生的挤出这样一句话。
而旁边的兵士听到,反而笑了。
“啧,嘴够硬,骨头也够硬,说起来,我都有点佩服你了,你也是真能熬啊,还不说。”
“不过也没关系,因为,不重要啊。”
“今天就是书院考试的日子,我想,这里,要添新人了。”
“没事,都不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