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沐汐神色冰冷，俯瞰着城主，“你们这个世界明明最多只能容纳两千亿生灵，却偏偏容纳了七千五百多亿生灵。你可知道，多余的生灵对于天道来说可是如同咀虫般的存在，所以此方天道才会启动自毁，直到所有一切都毁灭。”

城主恍然大悟，怪不得战争总会莫名其妙地发生，随即拼命磕头，额头鲜血直流，“神女大人，我愿散尽家财，抚恤那些受灾的百姓，余生致力于重建家园，教导后人铭记此次教训，绝不再犯。若有违背，甘愿受天谴而死。”

查沐汐沉默片刻，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众人皆不敢出声。

良久，查沐汐缓缓开口：“知道昙花如何死在黎明前么？”她嗓音带着银河悬瀑般的空寂，窗棂外垂死的月光突然凝成冰棱，“当第一缕天光刺破黑暗，所有挣扎都成了加速枯萎的养分。”

城主撞翻了鎏金烛台，蜡泪在寒霜中冻结成血珠形状。他盯着查沐汐手中游走的时间流沙，突然看到大祭司枯骨上开出的诡谲蓝花——那抹妖异色泽正与此刻查沐汐瞳孔深处的旋涡如出一辙。

“是大祭司说...我们也可以永生。”他破碎的声音撞在冰墙上。

“他说的是谎言，亦是真相。”查沐汐广袖扫过半枯的昙花，花瓣瞬间化作齑粉凝成新的星轨，“当整座城池成为时间琥珀，你们确实会永远'；活着'；——在神罚降临的永恒瞬间里。”

一旁的玉漏声突然停滞。案头龟甲"；咔"；地裂开，显出卦象最深处被血污遮盖的谶言：万人同棺，方证永生。

看着那八个字，查沐汐开口道：“妄图与天地共存，与日月同辉，终将会受到惩罚。”

闻言，城主忽然直勾勾地盯着查沐汐，笑容有些阴森，道：“神女大人的意思是，你不愿放过我们？”

查沐汐轻笑一声，吃人的狼终于露出自己锋利的爪子了吗？她毫不畏惧地看着他，“你们都得死。”

“大祭司说得对，凭什么你们神族就可以永生？而我们要经历生老病死。”城主声音里满是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