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陈实，道：「你复苏外神，绝望坡都看在眼里。从前这些外神的庙宇，出现一座便会被绝望坡摧毁一座。据说也是真神旨意。而这一次，阴阳两界合并，天尊说真神想要一网打尽，因此迟迟没有动你们。」

陈实心中微动，道：「你的意思是说，真神那时候处在类似死亡的状态，所以天尊传达的旨意并非真神旨意，而是他自己的意思。」

钟无妄道：「我曾经沟通真神，我无法得到真神的任何旨意。绝望坡中其他人亦是如此。」

杨弼道：「所以，天尊说什么话，都可以当做真神旨意！」

钟无妄点了点头，道：「倘若陈实所言属实，真神在弥留之际留下先天道胎，是找个传人替代自己，那么真神胸怀广大，以众生为念，不可能驱逐外神。」

「驱逐外神的，其实是天尊。」陈实道。

钟无妄叹了口气，道：「绝望坡就是我另一个家，我亦不想绝望坡沦为天尊的工具。天尊要对付后土娘娘，也要对付神都，陈实，杨弼，我们必须联手。」

陈实漠然道：「想让我和杨弼帮你？二牛，你掂量一下自己的份量。你觉得你有联手的资格么？」

他向后靠在椅子上，淡淡道：「我是天庭的真王，坐拥天庭，天庭中高手如云，多是半仙强者。我是天池国主，魔下鬼神不计其数。我又是神都魔皇，「门下灾厄遍地，手指处，魔神漫山遍野。我是地府青天大老爷的从龙功臣，十八层地狱鬼神尽可调遣。二牛，你拿什么来跟我合作？」

钟无妄面色不改，道：「先天道胎。」

陈实摇头道：「本就是我的东西，我杀了你，依旧可以夺回道胎。」

钟无妄微微皱眉，道：「我会成为第一个新法仙人，为后人开辟一条合道之路。」

陈实摇头道：「你有道胎，别人没有，他们无法学你。」

钟无妄沉吟片刻，道：「绝望坡和你们必有一战，天尊决定动手时，我可以通知你，早做防备。我还可以告诉你们天尊的布局。」

陈实眼睛一亮，笑道：「这个不错。但还不够。」

钟无妄与他对视：「那么，陈兄弟想要什么？」

陈实道：「我要去一趟绝望坡。」

钟无妄心头微震，迟疑再三，道：「你必须改头换面，我才能带你进去。而且，你到了绝望坡之后，须得听我调度，不可擅自行动。」

陈实缓缓点头：「好。」

钟无妄舒了口气，笑道：「那么就这样说定了。陈实，杨弼，你们等我消息，待到我布置妥当，再带你前往绝望坡。」

他唤来方振秀，牵着这个小娃娃的手离去。

「严振秀，是你吗严振秀？」陈实唤道。

方振秀正欲回头，钟无妄的大手盖在他的后脑勺上，让他无法转头。

陈实笑道：「原来真不是严家的人，是我多疑了。」

钟无妄带着方振秀远去，悄悄舒了口气，抚摸着方振秀的脑瓜，道：「若非我止住你，你此刻已经死了。」

方振秀急忙道：「多谢恩师搭救！」

钟无妄笑道：「我原本打算多考校一些少年，但你聪明伶俐，很对我胃口，

也罢，我便不去寻更多孩童了，收你为徒罢了。」

方振秀向他拜下，连连磕头。

「五岁的孩子，能有你这般应变能力的，寥寥无几。」

钟无妄把他起，道，「为师还要去寻一处残留物，暂时不能回绝望坡，你还需跟着为师走动走动。」

他想到天仙指的威力，心中便一片热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