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昀叹了口气,“改革之所以难,就是因为要触及既得利益者的切身利益,不触及则改不出效果,触及了又会自然地招来强大的对抗。这是人性决定的。哪怕是苏家、秦家,也是因为如今跟我一体,支持我可以换来更大更长远的好处,才会如此配合。这些人将矛头对准我,我能扛住,但若是他们将矛头指向其余人,他们可不一定有我这样的护身符,能够扛得住,这些干将,损失一个就少一个。”

陈富贵小声道:“其实,我一直有个想法,公子为何不等你返回中京之后,亲自坐镇指挥,再开始这些东西?”

“时局所迫。”夏景昀轻声道:“如今各地叛乱方歇,正是各方利益大洗牌等待重新分配的时候,若是等到利益稳固,再想做些事情,难度就要更大很多。其实我也正是考虑到我不在,眼下只是让户部和吏部各选一州试行,总结经验,待我返回中京之后,再行推广到全境。想来是有些人把这个当成了争权夺利的事,在背后加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吧!”

说到这儿,他的眼神微凝,显然已经动了几分杀机。

庙堂权斗,你争我夺,这都可以隐忍,但是如果拿天下大局,黎民苍生为筹码,那也就不配在这朝堂之上了。

等等看白云边此番回京,能够拿到些什么信息吧。

和陈富贵又聊了几句,陈富贵便告退离去,将安静思索的空间留给了夏景昀。

一个夜晚悄然过去,翌日清晨,天色方明,陈富贵便再度前来。

“公子,雨燕州急报,东方平逃亡无果,自刎于云雾山之巅,尸首被萧凤山带回。”

夏景昀闻言走到桌前,看着桌面上的地图,“云雾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