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嗤笑一声：“你不是早就怀疑了吗？偷走我的印章，又见到了纸条上的消息，你以为我连这点都觉察不出来。”

“所以你和瑶娘子一样，一直都是为凤凰族做事？”

她的惊恐，他一眼就观察到了，但却故意装作不在乎。

“你说的没错，我本就是凤凰族人，否则，我怎么会叫‘唯安’呢？

唯安，唯念夜安，我母亲从头到尾，心里只有一个夜安，夜安是我父亲，我根本就不是祁家人。”

沐莹雪倒吸一口凉气。

如果他真这么认为，身为南阳王，他又会利用自己的职权做什么，他的心到底是倾向于凤凰族的未来，还是会像从前一样，一心为朝廷。

“怎么？怕了？觉得我是坏人了？”

“没有，我相信你自己肯定不是这么想的。而且你刚刚也说过，瑶娘子是为了祁家才冒险去阻止那场灾祸，她冒着生命危险，甘愿为祁老侯爷倾其所有，这难道还不够说明她对你父亲的重视吗？”

祁唯安半天不吭声，这是暗藏在他心里的所有秘密，当被家里的嫡母冷眼相待的时候，他痛恨过自己身上的血脉，觉得自己是母亲和外男苟合留下来的野种。

父亲对他拳脚相加，恨铁不成钢的时候，他也是这样觉得，以为他根本不疼惜自己。

故而他将自己藏在角落里，不让任何人发现，也不想被他们惦念，只觉得活在虚情假意的世界，实在无聊的紧。

直到父亲逝世那天，他才知道，父亲一直是很疼自己的，他不仅让大哥向天发誓，永远不会做兄弟阋墙的事，还请乔老将军来作证，倘若哪一天祁君烨不遵守诺言，就让乔老将军代替他将祁家的所有财物归公，还要状告皇帝说祁君烨为兄不仁，有负父恩，难以在朝为官。

等到祁君烨同意，他才咽下最后一口气。

如今想起这些，祁唯安心里唯有悔恨。

“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

“你误会了，我跟你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能继续利用你，而且，我还有事，想求你帮忙。”

沐莹雪仰头，他停下来仔细地说：“你那天也见到了，我开始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所以······”

他弓下身子靠近，鼻息就撞在她的耳边，让人心里一阵发毛。

“不可以。”

沐莹雪将他推了出去。

只见他嗤笑一声：“我又没说是什么，再说了，你那时可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