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这样说过。”
谢迟欲倾身过来替池宁斟满酒,月光冰冷,酒却温暖。
“我本想着,若是长公主今夜不回来,等到下一次再见到您,必然会紧随身后寸步不离。”
“毕竟谁能想到不过稍微离开一会儿,长公主差点儿就要同别人私奔了?”
他凝视着面前的女人,“若一时疏忽便是永远,这让我怎么敢再错开视线?”
池宁对他的甜言蜜语丝毫没有触动,笑意盈盈的回望过去。
“你就算是想要永远跟着我,可是本宫很快就会腻歪,看来六皇子对自己极其自信?”
谢迟欲只是笑,“若是单只有感情方面,或许我还真下不了定论,但只要能够体现出自己的价值,长公主不就离不开我了吗?”
夜色深重,对面少年的眼眸如墨漆黑,明明在笑,可却如同窥视的野兽一般,落在身上的目光冰冷刺骨。
“呵。”池宁轻笑一声。
“那本宫便拭目以待!”
次日虞苇再来时,却被通知长公主已经出门去了。
出塞的出马会在桐城修整三天,明日便要启程。
虞苇骤然听闻这个消息,面上也没有露出过多的表情,温柔笑着向护卫道谢后离开。
然而池宁今日哪里也没有去。
一大早逍遥派便传了书信给她,紧随其后的是几匹黑色汗血宝马。
马屁被护养得油光水滑,上面端坐着身着白色弟子服的逍遥派门人,与池宁常着黑衣的暗卫不同,这些人身上都带着缥缈出尘的气质,反复从未踏入过浊世的仙人。
“见过师姐。”
池宁坐在庭院中,一手托腮懒洋洋打量他们。
“嗯,自己要做的事情师父都告知过你们了,我便不再多言,逍遥派的训诫其一便是无欲无望,不争不抢,切勿被小人蒙骗了心神做出有违自己门派之事。”
一种小师弟师妹都忍不住悄悄抬眼瞥她,嘴上却还是乖乖回答。
“是,谨遵门派教导!必定尽心竭力护卫小皇帝安危。”
等到他们各自分派了任务离开,观雪才落到她身边,轻声说。
“师姐可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了?”他笑嘻嘻说道,“毕竟自己面前就坐着逍遥派中最出格的人,您这些年没有被掌门扫地出门,在他们心里已经是传说级别的人物了。”
池宁抽走被他抓住的飘带,说道:“本该清心寡欲的门徒,一个个脑子里的东西却从来没有正经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