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动作,他却红了脸垂眸不敢看。
下首有人倒吸一口冷气,小声责骂:“真是不知廉耻!”
谢迟欲比她更快,脸色一下子冷却,扭头精准的锁定出口不逊之人。
“你敢再说一遍?”
他的目光与在池宁面前截然不同,如淬了毒的箭一般锋利阴狠。
“哼!”那名官员毫不畏惧,“不过是个无人问津的质子而已,以为自己攀上长公主就能一飞升天了吗?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资格出现在这里!”
他虽然骂的是谢迟欲,视线却凝固在红衣女人的身上。
池宁知道他是在指桑骂槐。
女眷本不该在众人面前抛头露面,但她自小皇帝仓促登基,便一步步将权利收复握在掌中,连金銮殿都去得,更何况这小小一场宴席?
她慢慢站起身,步履从容地走到那名官员身后,居高临下的姿态让周围的人都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说得真好。”
池宁俯身靠近他耳边。
“再说一遍让本宫听听?”
官员的脸因醉酒而泛红,酒精使他的勇气倍增,却又混杂着些许恐惧。
“长公主先前在御书房中分明拒绝和亲,明言裕国质子被欺辱多年,最想弄死的就是我大骊之人,为何现在又与他当众拉拉扯扯!也不怕这狼子野心之人趁机谋害于您吗?”
他一句话将原本的意思颠倒。
却又将谢迟欲的心机和池宁的防备通通暴露出来,直接搅碎了表面的平静。
池宁紧绷了一瞬,却强撑着没有回头,似笑非笑地说。
“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
“六皇子即将回国,往后在朝中究竟是何地位仍未有定数,本宫与他交好,不就是为了你们这群欺软怕硬的蠢货弥补过错吗?!”
“本宫还没有严惩那些胆大包天、竟敢虐待六皇子的人,以身涉险替你们收拾烂摊子,你们竟然反倒还责问起本宫来了?!”
背后的视线仍旧灼灼,但刚刚那一瞬的阴冷已经不复存在。
池宁暗自松了口气。
官员闻言顿时哑口无言,他的脸色由红变紫,最终变得煞白。
“长公主恕罪,小人……小人一时失言。”
他跪倒在地,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身体微微颤抖。
“失言者或许有时,但不知悔改者无可容忍。”池宁淡淡瞥了众人一眼,“既然知道了,那就谨言慎行,做自己该做的事!”
官员连连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