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问出口，她复又无奈地笑了笑。

“也对……会深更半夜爬上佛子床榻的，除了我们合欢宗之人，也就只有早先传言与朝中所有美貌大臣通通纠缠不清的长公主了，否则……又还有哪些正经女子会这般离经叛道？”

池宁拧眉瞪她一眼。

“都什么时候了，苏姑娘不好好保重身体，竟然还有心情思考这些无聊的事！”

什么离谱传言！

又给她扣锅是吧！

说得都不知道是在夸她还是在骂她！

池宁扶着女主的肩膀靠坐在床上，拿手帕给对方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迹，才一脸担忧地试探问："苏姑娘究竟怎么了，莫不是功法出了什么岔子？"

“兴许是吧……”

苏虹雨低声道。

“若非我及时护住心脉，只怕血气倒涌进丹田，当场就会暴毙了。”

池宁一脸吃惊：“怎会如此！”

“难道，是因为昨夜一事吗？”池宁茫然不解地说，“本宫听你提起宗门秘法，还以为床笫之事有助你修炼，未曾想到，本宫一时好心竟然反倒害了你吗？”

她脸上露出三分震惊，两分伤心，四分自责，还有一分痛苦的扇形统计图。

苏虹雨无奈按住她的手安抚。

“怨不得长公主。”

“我早先也从未听闻过功法还有这等弊端，您本是一番好意，没有计较我擅闯国师府惊扰到您，反而让您的男宠助我修炼，虹雨已是感激不尽。”

少女苍白的唇沾染了血迹，变得嫣红而诱人。

除了满头白发，竟是看不出一点儿走火入魔的迹象。

“只是可惜了这头长发……”

苏虹雨抚过轻轻一碰便大把掉落的白发，闷声道。

“我把它当成宝贝一样日夜爱护，连宗主见了都说它是虹雨身上最好看的地方……”

本就是喜爱美色的合欢宗女子，自己如今竟然变成这幅惨不忍睹的模样，和迟暮色衰的老太也相差无几了，苏虹雨没忍住落下一滴泪来。

再睁眼时，她狠狠一把攥紧自己的头发，又从怀中抽出一柄薄刃匕首来。

池宁刚一惊，便看见她一刀划过，直接将一头长发从颈脖处绞断！

苏虹雨恶声道：“既然留着也无用了，那便断个干净吧！”

池宁默默将抬起的半个屁股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