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沐禧如他所愿,含着眼泪软声道:“一个用来置换权利的物件儿,我的喜恶,于皇上而言重要吗?我若真心喜欢皇上,皇上便会放过我吗?”
虞瑾州狭长的凤眸微眯,“小王婶果然还是原来的小王婶,聪慧通透什么都知道,心眼子也比筛子都多,总能在关键之时戳到朕心底的最软处。可惜,小王婶怕是终究要失望,朕乃凉薄自私之辈,宁愿辜负天下人,也不愿委屈自己。所以,朕即便下地狱,也会拖着心爱之人一起,绝不会如先皇般孤独陨落。”
见颜沐禧面上的神色未有变化,虞瑾州又道:“小王婶不出声反驳,看来是很愿意生死都陪着朕喽!”
“皇上可还记得,我从一开始便说过,出现在皇上面前,是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所以,无论最后落得怎样的下场,我都欣然接受。”
一滴清泪从眼帘滑落,眼前女子淡淡眸光中透着几分决然,虞瑾州不由放松手上的力度。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静静的瞧着她落泪,她哭,他会心疼,但他好似很享受这种心疼怜惜的滋味,更加舍不得放手,想永远将她禁锢在掌心之中,完完全全得到她。
“小王婶当真中了断情蛊吗?”
骤然的质问,颜沐禧眸中一瞬的惊惶未逃过虞瑾州的眼睛。
但虞瑾州无法确认,她惊惶是因心虚,还是害怕?不过是何原因都不重要,他总会知道的。
赶在天黑前,帝王的仪仗入了宫。
皇帝身后多了位面生的小内侍,并未引起多少人的注意。
颜沐禧跟着虞瑾州先去了慈安宫,下晌时,淑太妃已借由去行宫看望太皇太后的由头离了宫,如今的慈安宫只太后在。
多日未见到儿子,太后很高兴,絮絮叨叨说了许多话。
虞瑾州不怎么插话,就只是耐心的听着,等太后说够了,方开口询问,“淑太妃偷盗了朕的兵符,如今人已逃出宫去,母后对此丝毫不知情吗?”
太后神色讶然至极,“怎可能?皇儿一定是弄错了,姐姐她为何要偷盗兵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