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渊抬起头,只这么一会儿,他双眼都是血丝,死死盯着手机屏幕上跳跃的电子名片,想起很多。
想起他妈说南鸳是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想起他妈说南鸳交往了个小富二代,走在路上和她招呼都不打一个......
原来如此。
他是个瞎子!聋子!傻子!被糊弄的团团转。
后来高考完的暑假,他妈带他去乡下散心,说好只留两天,后来忽然又心口疼走不了,留了小半个月。
那段时间南雪枝车祸去世,他半个月后才知道。
知道的太晚了,他甚至没脸去南鸳面前问她怎么样了。
那时以为是巧合,现在想想,怎么就那么巧呢?
电话自动挂断,很快又响起来。
孟渊知道她担心他,每次打电话非得有个回应才行,说也怕他像他爸一样心肌梗塞倒在家里没人知道。
可是南鸳多么无辜。
她那么敏感,鼓起勇气挨在他身边,却被他的亲人肆无忌惮的伤害。
如果是别人,南鸳肯定不惯着,可是就因为是他的母亲,南鸳怕是因此束手束脚,凭空就矮了半截......
五年后再见面,南鸳小心翼翼的对他说“抱歉”时,又是什么心情?
某种恶念在胸口鼓胀。
什么养育之恩,什么关心惦记,撕开那张皮,不过就是求个膝下有子、有人养老送终、光耀门庭......
电话挂断又响起,这次换了人,是南鸳。
电子名片上“南小鸳”三个字跳跃着,金明德一瞬间眼睛就亮了:“你有南鸳联系方式?能不能......”
大学几年他一直没恋爱,他知道不可能,但是哪怕再见一面呢。
孟渊通红的眼睛抬了一瞬。
金明德汗毛乍起,往后挪了挪坐直了:“我们真没什么......你接......你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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