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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妹是在掖庭的习艺馆里见到这个庄宛月的。
初一见面,小七妹就认出了她。
正是赵煦大婚那夜在国宴中表演后、在崇政殿说自己只吃了一块饼子的年幼姑娘。
“你是奴婢见过最年轻的女官,”小姑娘天真地说,“你能将奴婢也带出宫吗?”
官家亲政大赦天下,掖庭放出去许多宫女,但这小姑娘并不在大赦范围之内,只怕会老死宫中。
小七妹说明了来意,小姑娘诧异极了:“八年前,奴婢才3岁,能记得的东西不多了。什么林先生、刘先生,奴婢全都不记得了。”
“那你还记得你的娘亲和外祖父么?”小七妹问。
小姑娘却不愿多说。
那晚夸奖她的年长些的歌奴姐姐十分卑微地跪着求小七妹:“大人您福泽绵厚,求您向官家开口讨个人,救宛月于水火之中吧。”
“呃,这个口我开是能开,问题是你们值不值得我用这么大个人情来救,”小七妹实诚地说,“赔本的买卖我可不做。”
年长的歌奴趴在地上抬起头,看着她毫不动摇的眼睛微微失神。
小七妹问:“你未入掖庭前是庄宛月的贴身侍女?”
也是昌平王的外嫁女儿的夫君家的侍女。
这个侍女打了个哆嗦,什么都没说。
但小七妹确信她是知道些什么的,她的眼神里有话要说。
于是小七妹抛下了诱饵:“官家赠了我一块地,还许我建观,要是想收几个在家修行的散居弟子也不是不可以。”
散居道友不但可以居家,还能成亲生子吃酒吃肉。
丫鬟咬了下嘴唇,硬是抗住了诱惑。
这虽然吸引了小七妹的注意力,但她只笑了笑就走开了,不一会她带着官家的批条,带走了习艺坊的另一个小姑娘。
庄宛月和丫鬟面面相觑,正想叫住小七妹,小七妹却带着人一溜烟的扬长而去了。
“哎,上赶着不是买卖,”小七妹扭了扭脖子,“论起讨价还价,我还没输过。”
没多长时间,就听习艺坊的教习先生来递话说,有两个歌奴有话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