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多加一万钱。”峨眉刺讲价说,“要通存通兑的银票。”
“成交,本钦差实在是很喜欢你,”小七妹说,“先验验货吧,比如说说你们东家的情况。”
……
陈南山带着兵马心急火燎的赶来时,清凉寺的大雄宝殿殿外堆着一堆兵器,比如战斧和峨眉刺等。
伤得不轻的朱季川也跟来了,下马的时候一个踉跄,还是木砚眼疾手快赶紧扶了一把。
陈南山率先冲了进去,一个端着碗正在吃素面的小沙弥起身问:“可是陈南山陈大人?”
“李昱白李大人呢?”陈南山,“还有陈小七呢?”
“小陈呐,”小七妹从殿外探出头,“带银票了吗?我要十万两。”
“要这么多银票作甚?”陈南山大步跨过去,“李大人可好?”
“我替咱提刑司买了间镖局。”小七妹准备邀功。
她的话还没说完,被陈南山打断了:“署里穷得叮当响……”
“呃,那就让郡王府出吧,估计他们也愿意出这笔封口费,”小七妹说,“李大人现在见不得人了。”
长贵守着,除了陈南山和朱季川,没让其他人近前。
佛龛前,金色的帷幔层层叠叠,菩萨低眉垂目,面露慈悲,法相金身,宝相庄严。
李昱白半坐在普贤菩萨身前的蒲团上,僧袍半敞着,如佛子清冷俊美,如菩提莹润剔透,露出了一片发红的肌肤,顶着些新烧戒疤的光头,正哭得动人。
不是孩童那种嚎啕大哭,而是无声垂泪的那种,两行清泪流了满腮。
委实是有点美貌在身上的。
陈南山解下外衫,将他罩了起来:“大人,陈南山来接你回京都。”
“这么多年以来,大人就没有真正开心过。”他长叹一声,“情这一关,到底要怎么过,余生才能安然无恙?”
听到这句话的朱季川抬眼去看小七妹,她头顶的碎发还倔强地支棱着,像是新长的茅草,不起眼但野蛮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