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后悔了。
他因为他们的孩子所以给他们活着的机会。
可是他的孩子却没有了。
祁时平静地看着他,突然说:“你该庆幸孩子没了。”
秦佐伸长手一把抓住祁时的领子,把他从椅子上拖了起来,咬牙说:“你说什么?”
后者任由他抓着,表情甚至没有一点变化。
“苏小珍那个时候已经是重度贫血,而且有血小板减少症,按照那个趋势发展下去,到她生产的时候,她大出血的几率很高。”
祁时慢慢地把自己的领子从秦佐的手里扯了回来,直视他的眼睛说:“不论孩子保不保得住,大人都是保不住的。”
-
回去之后秦佐坐在卧室的床尾上低着头,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
烟灰缸摆在地上,里面塞满了零零落落的烟头,飘出袅袅香烟。
他想起了她被他扔在这张床上一脸受惊的样子,想起她傻傻地换上白衬衣,乖乖地帮他搓背,任他欺凌的样子,想起她呆呆地伸手跟自己要糖吃的样子……
她这样的人。
这么傻这么呆。
她能害到什么人?
能对谁造成什么威胁?
为什么这些人都要欺负她?
秦佐皱眉看着这消散得很快的一缕烟,叼着烟拿起手机,拨了出去。
低沉的声音在卧室里响起。
“我是秦佐。”
“上次关照过的那两个人。”
他把嘴里那个最后的燃着红点的烟头按进了烟灰缸,在这二月的寒冷中,说着比温度更冷的话。
“不用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