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胡知州只说了两个字,便不再说话。似是惜字如金。
钟司理也不敢置喙,只随着中年男子看向屋中。
众人还在争夺博山炉,唯有虞香珠四处打量和嗅探。
叶大郎说自己是调香工匠,他住在客栈里,也有一套炼香的工具。他这套工具倒是打造得精细,应是用铜做的,不管是炉子还是锅,都十分精美。
但炉子和锅,都擦拭得十分干净,好像他来了离州城,并没有炼过香。
虞香珠拿起铜锅,细细的观察着。
铜锅有被灼烧过的痕迹,把手处也有细小的磨痕,叶大郎应是常用铜锅来炼香。
那厢众人还在争夺,她放下铜锅,走过去:“你们为何不集思广益,共同分析叶大郎屋中所熏香品所含的毒为何物?那钟司理虽是说了,谁能答得出便放谁出去,可也没说不能一起寻找答案啊?”
众人一怔,戴大品忙道:“是啊,我们大家可以一起分析呀。若是一直争夺下去,倒是叫官爷笑话。”
汤白木哼了一声,睨着高七郎:“若不是这小子抱着博山炉不撒手,想独享成果,我们也不会如此。”
高七郎后面已经无路可退了,闻言只讪笑道:“这香品有毒,嗅多了对身子可不好,晚辈如此,不过是为各位着想。”
汤白木很是不屑:“都烧完了还能有什么毒,便是有毒,也不过是小毒,没什么大碍。这小毒,于我们制香人来说,不过是常有的事。”
的确,制香有风险,新香品的研制并不容易。
虞香珠又道:“既如此,高七郎高风亮节,那便请高七郎将博山炉放在香案上,将博山炉里的香灰取出来,各位长辈可赞同?”
“好。”戴大品没有意见。
余下的人面面相觑,也同意了:“好。”
高七郎看了一眼虞香珠,扬唇一笑,将博山炉放在香案上,在众目睽睽下揭开博山炉的盖。
“里面没有隔片!”焦沉吃惊道。
通常放进博山炉里燃烧的香品,都会放上隔片。隔片一般为云母片、银箔等。
没有隔片,那叶大郎便是将香品埋进火炭的余烬中,让其缓缓燃烧。虽然如此也能熏香,但到底掺了一丝火炭的气味,算不得上等的做法。
他这房中,也没有装隔片的银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