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不用治。”
锦辰一脚踩住椅子,勾唇,“吊着口气就行。”
范若息:“……啊?”
漂亮少主在说什么好恶毒的话啊!
锦阙掩唇咳嗽,指缝间漏出星点血沫。
“阿辰……”
他轻唤,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轮椅扶手被攥得发颤,露出腕间新旧交叠的伤痕。
任谁看了,恐怕都要说句可怜。
长老急忙打圆场:“好歹让锦阙能起身用饭,否则寨民们……”
他偷瞄锦辰脸色,从药匣底层取出个油纸包,“小少主,这是你小时候爱吃的松子糖,尝一尝。”
长老还用眼神示意南亦行,想让他也哄几句,
锦辰冷笑,把松子糖塞进长老嘴里,扯他胡子,“我就不。”
南亦行抬手将锦辰拦下,好声好气哄道:“扎两针活络气血便罢。”
他被锦辰牵住的那只手轻动,拇指摩挲少年虎口,“好不好?”
白蔹突然站出来,声音里带着特有的天真愤懑,“医者仁心!怎能见死不救?”
话音未落,锦辰袖中飞出三只毒蜂,堪堪停留在白蔹额头前。
锦辰看着白蔹,“你可以试试。”
白蔹:“……”
他忙退后,不敢多说话了。
范若息在诡异气氛中硬着头皮下针。
银针入穴的瞬间,锦阙颈侧蛊纹突然泛出幽光。
南亦行垂眸看着范若息扎针,竹帘漏下的碎光在他眼睫投下阴影,眼尾自然下垂,如庙堂画像里垂怜众生的菩萨,眸光都似浸着三分悲悯。
锦阙不由望向南亦行,咳嗽着拢紧衣襟。
南亦行察觉到目光,轻抬眼眸,和锦阙对视刹那。
锦阙却在那双慈悲目深处瞥见一泓死水,是比苗疆最毒的蛊虫更让人胆寒的漠然。
他心中一颤,又偏过头去咳嗽,隐隐觉得事情不太受控了。
南门来的弟子怎么……和锦辰这么要好,半点不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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