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早上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老婆还能害我不成!
锦辰对30的黑化度还是很有自信的。
他踏进地下室入口。
地下室的廊道像条没有尽头的黑色隧道。
闻烬站在监控屏幕前,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开关按钮。
他记得自己第一次被关进这样的地方时,老头说这是为了让他适应没有色彩的世界,学会适应,就能做个正常人。
锦辰的脚步声在黑暗中格外清晰,鞋尖敲击水泥地面的声响却略显缓慢。
闻烬看着监控画面里模糊的人影,无声垂下眼睛。
这种黑暗对锦辰来说自然是畅通无阻。
但鉴于某人还在监控后面看着,锦辰只能尽量放慢步子。
顺便观察着廊道里的情况。
这似乎是在模仿很多年前的布置。
廊灯特意换成了老钨丝灯泡,时而一闪一闪,光晕里浮着细密的灰尘。
每隔几米就有道铁栅栏投下监狱般长条格子阴影,墙面上残留着像是指甲抓挠的沟壑,褐色的锈迹从裂缝里蜿蜒。
转角处,锦辰突然撞见面穿衣镜,镜面爬满发霉的裂纹。
他的影子在镜中被撕成七八个残片,每张脸都蒙着层灰白滤镜,锦辰忽而皱眉,有些严肃。
【啊啊啊啊吓死我了!】零滚滚立刻遁走。
拐角暗处突然传来脚步拖曳声,穿白大褂的医生出现。
那人脸上蒙着层灰扑扑的雾,五官像是被橡皮擦蹭过的炭笔素描,这是闻烬眼里的心理医生形象。
廊顶忽而又闪了几下,刹那的闪光里,锦辰看见墙上密密麻麻的刻痕。
深浅不一的划痕组成扭曲的日历,叠着十几个“黑”字,稚嫩的笔迹被墙灰掩盖得支离破碎。
在走廊的尽头,锦辰看见墙壁上的巨幅人脸肖像,肖像的眼眶处洇开两团墨渍。
锦辰停在走廊中段,抬手摸了摸墙壁,似乎在感受某种纹理。
忽然,他轻轻叹了口气:“好黑。”
监控画面外。
俞岚尽责站在闻烬身后,对自己连夜布置出来的成果很满意。
他可是按照先生的回忆和描述一比一复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