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这一幕的冲击力，远超言语！

摘冠！

跪地！

叩首！

这三步动作，行云流水，却又带着斩断一切的决绝，令百官惊惧，震惊不已。

武曌看着那顶跌落尘埃、象征着她曾给予过无上荣耀与信任的紫金冠，看着高阳以最为卑微却又决绝的姿态叩首请辞！

几乎是一瞬间，一股灭顶的血气直冲颅顶，仿佛要将她的理智彻底焚毁，那双凤眸赤红如血！

武瞾纵然竭力忍耐，可那娇躯却还是抑制不住的剧烈颤抖！

她用力的攥着龙椅扶手，指节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咯声，矜贵的面庞上，惨白一片。

“高阳，朕今日破例封你为镇国公，赐你定蟒袍，你便是这般回应朕的？”

武曌凤眸泣血，带着难以言喻的心痛。

她的声音冰冷，似是一字一句自牙缝中挤出来。

偌大的金銮殿，空气仿佛被瞬间冻结，凝固成沉重的铅块，令人喘不过气。

百官齐齐低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些老臣额头更是渗出一层又一层的细密汗渍。

视线内，唯有那顶跌落尘埃的紫金冠，和那道深深叩首、决绝如铁的背影。

面对武曌的质问，高阳一言不发。

金銮殿内，唯有死一般的沉默。

武曌内心怒火席卷，却被她死死压抑住，她没想到，高阳竟给她准备了这么一份惊喜。

“好！”

“高阳，你真是好样的！”

武曌愤然起身，朝侧殿大步走去，那仿若带着极致冰冷的声音也回荡在金銮殿内。

“你随朕来！”

高阳缓缓站起身，朝着武曌离去的方向跟去。

小鸢面朝百官，道，“今日无事退朝，诸位大人，请回吧。”

说完。

小鸢也迈步急匆匆的走去。

她也万万没想到，高阳竟要辞官，还是如此的决绝。

并且这辞官不是前几日，也不是后几日，偏偏是这几日。

武曌与高阳走后，金銮殿内那股冰冷肃杀的气氛，也随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