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幕熙依然站在原地,不为所动,甚至没有一丝表情,根本没有要扶她的意思。
胡才人看着眼前这位冷酷的皇帝,那种陌生感令她头皮发麻,就像从未看清过皇帝一般。
“朕此生……最恨别人骗朕……”薄幕熙冷声道,语气冷得像冰锥一般,直戳胡才人的心窝子。
“皇上……我……我没……”胡才人仍跌坐在地上,浑身颤抖得厉害,如一只刚从巢中跌落在地的云雀般,害怕又无助。
“除了装可怜、演戏、装纯真,你还有什么本事?”薄幕熙说着,便径直踱步至殿内的桌案前,慢悠悠地坐在椅子上,冷眼看着胡才人。
“皇上,我是做了……被迫做了一些事情,可……我喜欢你的心意……全是真的,全是真的啊……”
胡才人啜泣不已,此刻,她恨不得将心脏挖出来给皇帝看。
薄幕熙怒极反笑:“你这种女人,若是真心欺骗,怕是连自己都会入戏了。”
接二连三被皇帝否认,胡才人声嘶力竭地反驳:“没有演戏!我对皇上,是一片真心,为什么……为什么不肯信我……”
“真心?”
啪的一声,薄幕熙忍不住拍案而起:“为了胡氏一族,你们父女没有一点儿做人的底线,到现在还想骗朕?”
“朕问你,你难道不知道瑞郡王意欲谋反?你难道不知道,他若成功了,朕会是什么下场?你若真心待朕,会做这帮凶欺瞒朕到如此地步?”薄幕熙怒目质问。
“我都是被逼的……瑞郡王他……手里有家父贪污的把柄啊……”胡才人啜泣。
“借口!”薄幕熙蹙眉打断她:“这才能说明,朕在你心里,远不及你的家人重要!这种充满欺骗与利用的感情,还算真挚?朕会稀罕?”
胡才人那两片苍白的嘴唇抖了几抖,终究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是暗中执行了瑞郡王的某些任务,可那些都是在利己的基础上,稳住瑞郡王,为来日抽身做准备的。
见她如此反应,薄幕熙更是认定了自己的想法,冷声道:“简直是恶心至极!”
胡才人没想到皇帝竟会如此说自己,她像是被人擂了几闷锤一般,脑袋嗡嗡直响,求情的话更是说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