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幕熙突然撇开头去,不再看她,冷声问:“玉泉宫的那个宝栾,你可熟悉?”
当陆婉仪听到宝栾的名字时,心态彻底崩了,刚还显得平静的脸瞬间变得惨白,到了这个地步,她似乎只能一心求死了。
“熟识……”陆婉仪大方承认。
“呵呵……”薄幕熙冷笑着,抬头看着天花板:“他到死的那一刻都不肯供出你,你……倒是承认得干脆!那他,岂不是白受了那么多罪?”
已经死了?
陆婉仪心中凄凉,抿唇一笑:“我本来就没想欺骗皇上的……”
“都已经这样了!还不叫欺骗!”薄幕熙冷笑,似乎都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陆婉仪,可真是好本事……能让一个太监背叛主子,还不求任何回报地甘心为你赴死……真不愧是被朕宠爱过的女人,手段了得啊……”薄幕熙的语气里满是鄙夷。
刚才还显得十分淡定的陆婉仪,在听到皇帝用这种语气嘲讽自己时,脸色还是变了几回。
心终于彻底死了,泪才慢慢溢出眼眶,可没流太久,便被她倔强地拭去了。
她抬头看着薄幕熙,冷声道:“皇上,您嘲讽的可不只是臣妾。”
还有你自己……
“我自入了宫,便尽心竭力地伺候皇上,我刚在心里略算了一遍,一共已经一千三百三十七天了!而真正能让我感到幸福的日子,甚至还不足一百天!”
薄幕熙终于肯看向陆婉仪了,只是眼中仍满是怒火:“朕对你,难道还不够好?”
陆婉仪僵了一会儿,凄然一笑:“刚开始,是很好的,可昙花一现的美好,全凭您心情给予的施舍,便是您所谓的够好?”
“朕问你!你和那个宝栾,到底还有没有其他过分的事!”薄幕熙的眼中满是戾气。
“皇上,您现在质问臣妾,是出于对臣妾的在意?还是说,您只是出于一个男人对自己所有物的占有欲?”陆婉仪眼里满是泪花,可声音却比皇帝的还冷。
薄幕熙没想到她不急着解释,却还敢反过来逼问自己,怒极攻心导致口不择言:“真是下贱!”
此言一出,两人皆是一愣。
“呵呵,我是很贱……贱到,还真的相信过,您曾真心喜欢过我……贱到,我曾因孩子的到来满怀憧憬地准备,其间为您偶尔送来的微薄赏赐而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