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瑶一直恭敬地目送皇后出殿,待到完全看不见皇后身影时,才转身坐回到位置上,显得很懂规矩。
赵太后一直在暗中观察沈知瑶的表现,这小嫔妃,确实是个懂规矩的,不像有些妃子,稍得些宠爱便稳不住,开始花式作死了。
可在这后宫中,光稳得住还远远不够,否则便不会有那么多惨死的冤魂了。
沈知瑶其实很想和皇后一块儿走,正好借此契机,在路上哄哄皇后。
太后却故意单独留她说话,其中的意味,过于明显了。
沈知瑶认为,赵太后这是想害人,却又不想动手,于是便使了一招挑拨离间,好让她和皇后反目成仇,斗个两败俱伤。
她若真和皇后斗起来,最后的赢家只会是太后,这招是真够阴狠的!
“哀家听说,祝城将军上次从马场回去之后,膝盖的旧伤就犯了,一直卧床休养到现在仍未痊愈。”赵太后呷了口茶,装作漫不经心道。
“祝将军能力确实出众,就是心事太重了。那天,皇上其实都未曾责备过他,将军却自责不已,久久跪地不起,臣妾也曾苦口婆心地劝过,但将军执拗,直至旧伤复发才肯回府。那份对皇上的忠心,实在令人感佩。”沈知瑶惋惜道。
赵太后看着她一脸无辜的好人做派,心中冷笑道:好个狠心又会演的丫头,若不是你,祝城又何至于落得这般下场!
赵太后忽然想起那日之后,祝宝林曾几次三番求李公公引荐,甚至不惜在佛堂里长跪不起,日日诵经,就只为求见自己一面。
赵太后思量再三,最终还是成全了她,祝家虽不如沈家,却还是有用的。
不过,想来也讽刺,父亲跪完,女儿又跪,这祝家的绝学莫不会,就是长跪不起吧!
“你这孩子心地也是真良善,哀家听说,祝城都那般质疑你与你父亲了,你倒还肯劝他?”赵太后此话讲得颇有深意。
“良善倒谈不上,只是,家父曾教导过臣妾:以德报怨,方为仁心之本。祝将军也只是较真而已,臣妾乃堂堂召国嫔妃,又岂会与他一般见识呢?”沈知瑶笑道。
“如此看来,你倒也颇具皇家风范,皇帝的眼光可真是不错。”太后笑道。
“太后娘娘抬举臣妾了,不过,要说眼光,还要数太后娘娘您眼光独具。臣妾尤记得,当年选秀女之时,还是太后娘娘力荐皇上留下臣妾的呢!”沈知瑶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