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他从不招惹处女的铁律,也因为我而破戒。
甚至几次三番,明知自己身体不行,还要强行占有我!
周瑁远,你到底是个什么男人?
如果不是你,我会和方老师幸福恩爱一辈子,是你亲手斩断了我和方老师的今生情缘,偏偏他还是你的弟弟,你让我今后如何自处?
林子苏心痛莫名,自己最引以为傲的职业,却在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报复阴谋。
以致错失一生挚爱,错爱上了最心爱之人的堂哥,这让她悔恨万分。
如果当初不是自己魔怔了一样非要进崬森,也许自己会是另一番生活景象,也不会平白遭受那么多痛苦和磋磨。
现在,真相大白,可却再也回不去了,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林子苏泪如雨下,心口一阵慌闷,很快又想起了那个秘密逼婚协议,她开始坚信杨玫的话,坚信那个协议一定存在。
林子苏不甘心,到处翻找,仍然没有。
直到她再看向保险柜时,才发现一个黑色的文件袋还躺在柜子的最底层,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
林子苏颤抖地拿了出来,迫不及待地打开了文件袋,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当取出那张白色的纸张,赫然看到《婚约对赌协议》时,林子苏的心就彻底崩溃了。
她含泪将文件上的内容逐字逐句查看,每一个字都无不在印证杨玫没有说谎。
老爷子和周瑁远的确做了一个婚姻的对赌约定——
周瑁远和林子苏结婚,他接任周家掌门人之位,十年内如果离婚,那么十三太保可以联名罢免他的掌门人职位,并民主选举新的掌门人。
而且周瑁远会因此一无所有,所有名利光环都会被剥夺,且他会被家族除名。
只要他的婚姻能保证十年不变,十年后,他想离婚也好,想怎么样也好,都由他,且他仍然拥有掌门人的权力。
这份协议,十三太保人手一份,只要他的婚姻有变,十三太保就可以向他发难。
所以,周瑁远跟我结婚,真真切切是被逼的,难怪他会突然破天荒地毫无征兆地求婚!
难怪说好的订婚却瞒着我变成了婚礼,难怪林家出事他都毫无搭救之意!
那时他是不是希望自己死在狱中,这样他就不需要遵守什么十年婚姻的约定?
所以,自己艰难怀孕期间,他仍然和陈圆圆出双入对毫不避讳,难怪他仍然和杨玫保持暧昧不清的关系……
所以,说到底,他早就打定了十年后和我离婚,现在一切所谓的宠爱、誓言和温存,都不过是他的虚与委蛇,都不过是为了保住他家族掌门人宝座的权宜之计。
一切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厢情愿,这是一场梦,只是梦!
他从未认真,我却认真了!他不会爱,他唯一的爱就是权力!
林子苏胸口一阵锥心之痛,眼前也开始发黑,只觉得下一秒就会昏过去。
就在这时,一个稚嫩可爱的童声响起“妈妈,你为什么坐在地上?”
林子苏这才泥呆呆地抬起头,望向声音来处,她跳过了女儿苏苏的小小身影,而是本能地看向了一脸震惊和惊慌的周瑁远。
周瑁远有过两秒的愣神后,突然暴吼一声:“孙妈,过来带走苏苏,快点!”
苏苏哇地一声,女儿被他的吼声吓住了。
孙阿姨已经跑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是紧张不已,知道要出大事了,不敢停留,抱起大哭的苏苏就赶快离开了书房,周瑁远立即锁上了房门。
他神色凝重,过去一张一张捡起文件,看到鉴定报告、背景调查、告白信件和对赌婚约,便知道林子苏什么都知道了。
他沉默不言,将文件一一整理,并重新放进袋子,然后关上保险柜。
收拾好后,也蹲下来,愧疚、心虚写满了他的脸,望着泪眼模糊痛心欲绝的林子苏,柔声道:“子苏,先起来,好吗?地上凉,你的身体不能受凉……”说着,便伸手去拉她。
林子苏却躲开了他,失望,绝望,彷徨,痛苦,陌生,不知所措…,只空洞地说了一句:“早知如此,我宁愿死在手术台上——”说着,她竟然笑了,笑中带着酸楚的眼泪。
周瑁远收回手,盯着她,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解释不清,事情的起因,并不光彩,我承认,给苏苏做亲子鉴定,我只是……
算了,现在解释什么,你都不会相信。都是我的错,你希望我怎么做,你才能平复心情,别的我都不怕,我只担心你的身体——”
“周瑁远,收起你的虚情假意吧,放在以前,我还会感动,可是我现在不会了,你和杨玫一样,嘴里从来没有过一句真话。
你早就知道我喜欢方老师,也知道方老师喜欢我,你却一直把我蒙骗在鼓里,还一而再再而三的纡尊降贵跟我表白。
可是,你得到我了就珍惜了吗?没有,你照样和陈圆圆发生关系,还差点生出一个儿子来。明明出轨的是你,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污蔑怀疑我…
甚至在我昏迷成植物人时,还有心情去做亲子鉴定。一切的一切,都不过是你害怕我知道方老师喜欢我的事实…
你利用我打击报复方老师和方母,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什么爱,什么唯一,都是放屁,全是谎言,全是欺骗。我——”
林子苏内心聚集着巨大的愤懑,可面色却是出奇地平静,说到这里时,才感觉一口气上不来,眼前一阵眩晕,突然就浑身无力,倒在了保险柜上。
周瑁远大惊失色便要来扶,她内心恐惧极了,可却无论如何都发泄不出那股愤懑,感觉自己随时都会被那股愤怒吞噬……
她睁大了眼睛,极力地撕声喊着,“你走开,我不想看到你这张虚伪的脸,走开——”
林子苏的声音都扭曲了,可依旧无法爆发情绪,周瑁远见状也不敢再上前,她却气急攻心,突然间就感觉上气不接下气,开始拼命地大口喘气。
周瑁远更加惶恐不安,看到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只能小心跪坐在她面前,有点手足无措,想上前安抚,又怕引起她更强烈的应激反应,只得低声哽咽道:
“子苏,你想打我,想骂我,想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但是,你不要这样,你现在脸色很苍白,你不要生气了,不要生气,你平复一下,深吸一口气,好不好,我求你了……”
林子苏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身体的痉挛正一阵紧过一阵,她也开始感到恐惧和害怕。
潜意识里本能地跟随周瑁远的指令,努力深吸一口气,她却感到身体不受控的沉重起来,就像在深渊里溺水一样。
只有眼泪在无声地流淌,周瑁远痛心不已,再也顾不上那么多,跪着走过来,含泪将她紧紧抱进怀里,拿手机给刘太太打电话让她赶紧通知赵医生上门。
放下电话,将林子苏抱起,三步并作一步,冲到书房门边,打开房门,将林子苏抱回卧房,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林子苏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仿佛有千万困惑和愤懑,可她的嘴唇却不受控的打颤。
周瑁远害怕极了,坐在床边,紧紧握住她的手再也不敢放开,眼泪止不住地疯流。
也许是换了宽敞明亮的房间,林子苏似乎缓过来一口气了,缓缓抽出被周瑁远紧握的手。
周瑁远看到她终于有了反应,竟是喜极而泣,只见她直勾勾地盯着他,未语泪先流。
“我有两个要紧的问题,想问你,希望你不要隐瞒,不要再骗我!”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周瑁远毫不犹豫,声音也在哽咽。
“当初选择我,是不是因为方老师喜欢我?”林子苏泪眼紧盯着他。
周瑁远愣了一下,犹豫着,却被她急切而痛苦的眼神折磨得心都要碎了,最终承认道:“是!”
“你和我结婚,是因为那个逼婚协议?”
“不能说全部——”
“我只要一个答案,是,还是不是,不要解释!”
“一半是——”
“所以,就算有‘另一半’,也不能撼动你的不婚主义,对不对?”
“嗯,”周瑁远觉得不妥,忙解释:“可是,我那时确实很喜欢——”
“没有可是。不想就是不想,什么叫‘一半是’,哪怕是0.1%的犹豫,那也是不愿意。在你的眼里,只有权力和利益,只有报复。
什么我比一切都重要,都是你哄骗女人的话术。连让我回来崬森,你都没有告诉我真相,只是想利用我帮你制衡赵天昊、杨玫。
你说你喜欢我,这话,说100遍,不管谁都会信,连你自己也信了,我曾经也深信不疑,可是,我现在不敢信了!
因为你不会爱任何人,你只爱自己,只爱权力地位,其他一切都是你可以利用的工具,你根本就没有感情。”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面对现实吧,那份逼婚协议,就是明明白白的证据。我只是接受不了,爱了这么年多的男人,都是梦,都是假的,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好蠢好可笑,哈哈哈……”
林子苏悲极而笑,眼泪却在疯狂肆虐,她转过身,将身子缩成一团,将脸埋进被子里,竟是痛哭失声,痛心欲绝。
周瑁远彷徨无助地呆坐在床边,却是无言可对,禁不住也捂住脸,无声悲泣。
他后悔万分,他这两天正在整理保险箱,准备销毁这些文件,。
自从林子苏醒来后,他都一直提心吊胆,担心她迟早会发现保险柜的秘密。
后来因为去新港大学进修,这事暂时就作罢。
回来后他就有了这个念头,可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骤然发生这样的变故,一时让他也是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在周瑁远懊悔万分时,林子苏突然起身下床。
周瑁远也紧张地站了起来,不知道她意欲何为。
不想她直奔衣柜,拿出行李箱。
周瑁远看到这情况,彻底慌了,过来一把拉过行李箱,问道:“你干什么?我不许你离开!”
“我要冷静一下,我不想在冲动的时候做决定,我要离开,不想再听你的哄骗和谎言,我已经听够了——”
“我错了,子苏,我发誓,我爱你,爱得发疯…,子苏,不要离开我,我爱你,真的爱你,求你不要离开我,没有你,我也活不下去……”周瑁远一把抱住她,苦苦哀求道。
林子苏还要反抗,却听到苏苏的哭腔传来,“妈妈,不要离开,哇……”
周瑁远和林子苏都惊住了,同时回头看向苏苏,只见苏苏抹着眼泪,害怕地大哭起来。
孙阿姨诚惶诚恐地站在她身后,抱走也不是,不抱走也不是。
林子苏的眼泪唰地一下就下来了,周瑁远放开林子苏,背过身仰头竟也是泪流不止。
林子苏心碎欲绝,过去一把抱住苏苏,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哽咽道:“妈妈不会丢下苏苏,我们一起离开,好不好?”
周瑁远闻言大惊,立即转过身,顾不得满脸的泪水,痛苦地摇头道:“你不能走,苏苏更不能走,她是我的女儿,你不能这么残忍——”
“在你去做亲子鉴定的时候,她就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把苏苏留在你这个谎话连篇只有算计的爸爸身边,她能有什么好?反正我们也没有正式领证结婚,和你也没有财产纠纷,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苏苏!”
林子苏陡然想起和周瑁远的约定,当日只是订婚,虽然周瑁远违背她的意愿是以婚礼的规格操办,但林子苏清晰地记得二人并没有领结婚证,这也让她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
“不行!”周瑁远又怒又心痛,可又不知如何挽留,听到她要将心头肉苏苏也要带走,周瑁远就彻底慌了。
女儿是自己和她的关系纽带,没有了苏苏,他也将彻底失去她,他怎么可能放手?!
一直备受周瑁远宠爱的苏苏,听到要和爸爸分开,又急又气,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周瑁远心疼地便要去夺,林子苏却紧紧地抱在怀里,只听到苏苏一口一个“爸爸”。
林子苏气不打一处来,吼道:“他不是你爸爸,不要再叫爸爸了,他怀疑妈妈不忠,和别的女人风流快活,害得我们母女差点一尸两命,还怀疑你不是亲生的,周瑷林,他不是你爸爸,不许哭了,不许叫他爸爸了……”
孙阿姨识趣了退了出去,苏苏却哭闹得更凶了,哭着喊着要爸爸,还一边无情地打林子苏,眼里心里只有她的爸爸。
周瑁远心疼苏苏,更心疼担心林子苏,近乎哀求道:“一定要在苏苏面前说这些吗?我有错,你冲我发火,但苏苏是无辜的!”
林子苏看到周瑁远还在苏苏面前装慈父人设,一心向着女儿,把自己推向对立面的恶人。
这样拉仇恨,让苏苏只会更恨母亲而倒向他。
又见女儿一心向着周瑁远,自己九死一生才生下她,她的眼里却没有妈妈,甚至还打妈妈。
父女俩沆瀣一气对付和欺负自己,敢情自己才是这个家的外人。
林子苏心都凉透了,一把放下苏苏,赌气吼道:“去吧,去跟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爸爸吧,以后不要再叫我妈妈,你没有妈妈了!”
林子苏说着声音都哽咽了,看到苏苏哭着一头扎进周瑁远的怀抱里,这让她更加绝望无助,行李箱也不拿了,转身便要离开。
不料早已气急攻心的她,转身的刹那却是眼前一黑,身子一晃,在父女俩的“子苏”“妈妈”的惊呼声、哭声中,人就这样栽了下去……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