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达我的楼层,在电梯间,我确认没有问题,才会带她们来密室。进入密室以后,才会给她们摘下眼罩、耳机,解开双手的绑带。
这里有独立的卫浴和卧房,她们可以在这里冲凉,她们所有的活动都只能在这间密室,卧房也不是给她们休息,而是…,嗯…,
你知道的,这个密室的门禁,只有我和刘太太有,连小郭都没有,刘太太也只是事后来打扫和消毒。所以,没有我的同意,她们走不出这间密室,更不可能知道来的是我家。
她们来这里,除了我和小郭,她们谁也见不到,包括刘太太。结束以后,我会给她们重新捆住双手、蒙上眼睛和戴上音乐耳机,交给小郭。
由小郭送她们回会所换自己的衣服,再送她们回家。我不会让她们在我这里过夜,你知道的,我有洁癖,虽然她们都经过了严格的身体健康检查。
除了你,没有女人在我这里过夜,也只有你知道我的住处。就算是游戏,你和她们也不一样的,她们没有任何控制权,她们对我只有绝对的服从。
她们所有要做的,都必须经过我的同意,包括我的身体。如果不听话,我就会立即让她们离开。可是你真的不一样,你在我这里是自由的,甚至可以主动。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之所以还让她们来这里,也是因为我怕伤害你,我宁愿伤害她们,也不想你受伤。
因为她们伤害了,可以得到物质的奖赏,可是你在这方面分得很清,你并不在意我的物质奖励,我找不到其他可以平衡我们关系的东西,这一直让我很苦恼!
在性和喜欢方面,我一直分得很清。我可以和那些女人保持性关系,但是我不会喜欢她们,和她们只是business,协议写明了她们可以得到什么。
事先她们还可以谈条件,只要我觉得OK,就会写到条款里。但协议对她们也有限制,除了有参与游戏的权利,她们没有任何权利。
尤其规定了她们不能喜欢我,否则会立刻解约,只要违反游戏规则,她们什么都得不到,还有巨额的赔偿和代价。她们赔不起,所以她们都很听话,不敢越界。
赵恬妞也没有例外,她哥哥欠了几百万的赌债,杨军说帮她还,但也拿这个威胁她,让她做他们的间谍,我跟她私下达成了一个协议。
我帮她分期还债,前提就是要她做我的女伴,而且还要做我的间谍,和我合演一出无间道。你知道的,她喜欢我。
她知道能和我发生关系,她比谁都开心,就算是挨打,她也心甘情愿,而且还能摆脱杨军的性骚扰,所以她毫不犹豫就答应了我。
我和赵恬妞,只是交易,和其他女伴一样,各取所需,这一点我非常清醒理智,我也不会给她们纠缠的机会。
赵恬妞只有一点,我会纵容她,因为要和她配合演戏,所以有时候,在某些场合,会有一些亲密行为,我内心是不希望这样的。
但为了麻痹杨军他们,我必须假戏真做,这一点你要理解我,我有我的不得已。而且,赵恬妞也不敢背叛我。
因为她的协议里,写明了,如果她不遵守协议条款,那么我所有帮她偿还的债务,她必须一分不少还给我,这一条永久有效,不会因为协议解除就解除。她赔不起,这是我敢用她的最重要的原因。
但是你不一样。我没想过会遇见你,也没想到你会在规则之外,更没想到你会改变我,改变我的生活,甚至是我的身体。
以前你没在身边,还没有那么强烈,我还能很好地控制自己,虽然偶尔会有出格的行为,比如忍不住跑去云连看你,但至少还是我能掌控的范围。
可是你来到身边后,一切都变了,尤其是这一个月,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白天工作也不能专心,开会总是走神,眼前都是你的画面,
想到的都是和你疯狂不能自拔的画面,我从来没有这样失控过,我控制不了自己的心,每天都想看到你,这让我很痛苦!
因为我知道,你不会接受我喜欢你的同时,还有其他性伴侣的事,这就意味着,和你在一起我就要放弃生理的满足,还要面对可能不和谐的性生活,最后我们又会陷入无休止的争吵。
我害怕,不是自己得不到满足,而是我对建立那样的关系没有信心,我从来没有和女人这样相处过,你改变了我,我却没有办法留住你,很害怕你会离开。
不管我和多少女人存在性关系,但是只有对你才是喜欢。你摸我的心,只有和你在一起,我的心才跳得这么厉害。我的心,只为你跳动……”
周瑁远温柔地握着她的手,小心地按在自己的胸口,林子苏感受到那颗心此刻正狂暴地剧烈地极速地跳动着,手掌就像贴在了正在高频振动的鼓皮上,是那样清晰确凿,是那样摄人心魄。
林子苏彻底泪崩了……他没有说错,他的心,为我而跳动。
可是,身体和爱不应该是统一的,不应该都是忠诚的吗?为什么身体和爱要分开?
既然可以分开,那为什么我和异性有暧昧,你就暴跳如雷难以容忍,你要我从身体到精神都对你忠诚,可是你却三心二意,何以这样双标?
所谓害怕伤害我,不过是你既不想失去享受游戏带给你的快感和满足,同时还想拥有爱带给你的愉悦和明朗。
所谓性和喜欢是两回事,不过是为了美化自己的自私渣行而已。
林子苏越想越心凉,反驳也不带客气了:“按照你的逻辑,性和爱可以分开,那我也可以在精神上忠诚你,身体出轨别的男人,是吗?”
周瑁远怔了一下,最后还是口是心非道:“如果我不能满足你,你这样做了,我也能理解。”
林子苏气不打一处来,甩了一句“好,那我做给你看——”,转头便要起身离开。
周瑁远害怕了,一把紧紧抱住她,“不行,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不允许——”
“所以你做不到,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样的痛苦?为什么你总是玩这种双标,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为什么你有特权为所欲为,而我却要遵守你的狗屁规矩?”林子苏心碎欲绝,歇斯底里地质问。
“对不起,对不起,我和赵恬妞已经没关系了,你搬进来以后,她就再也没来过,而且,我和她的协议马上就结束了,我不会再签了。一切都结束了,不会再有了。
为了你,我愿意改,给我点时间,我已经跟我的私人医生说了,我会接受他的治疗方案,原谅我,好不好?不要离开我,你知道,我最害怕的就是这一天,不要离开我……”说到最后,他已经泣不成声。
林子苏心软了,可也崩溃了,不知所措,想到要和他分手更加心碎欲绝,一屁股坐到地上,哇的一声也哭了,哭得撕心裂肺,他跪到地上,将她抱在怀里,两人就这样一跪一坐,相拥而泣,哭作一团……
泪眼蒙眬中,林子苏终于看到了这间神秘密室的真面目,也是触目惊心的恐怖暗红色,单单这色调就充满了情欲的引诱。
这里像一座迷宫,看不到他说的浴室和卧房,只看到满房间里的栏杆吊架设施,墙上挂着各种新奇古怪的情趣道具,如果放在此前,兴许还能引起她的一二兴趣。
可是现在对她而言,这里就像一座巨大的恐怖的犯罪现场,那些或躺或立或放或挂或吊的器具,更像是刑讯逼供的刑具,是那样狰狞可怖,感觉随时都会被扒皮抽筋,让人后背直发凉。
想到这些道具,在无数女人身上都用过,林子苏就对这间密室充满了恶心和厌憎,她再也不想来这里,再也不想跟他玩什么心跳游戏了,这是一件无比可耻的事情!
她甚至连探索这间密室的欲望都没有了,此刻她只想赶紧离开!
林子苏心痛又心碎,难舍又难分,也没了心力苛责他,她唯一想到的就是,赶快离开这间狰狞恐怖的密室,她想逃离。
林子苏想起身,可是在地上太久了,四肢已经麻透了,只能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向他卑微恳求道:“带我离开这里,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待在这里,带我离开,求你了…”
周瑁远这才发现她身体的异样,赶紧一把抱起她,抱起的刹那,剧烈的伤口撕裂感,让她脑子再次宕机,窒息的痛楚让她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
回到卧室,林子苏才有了些许力气,周瑁远痴痴地看着她,她却不愿和他相对,而是直接去了浴室,像着了疯一样,一边流泪,一边拼命搓洗身体,感觉自己的身体从未如此肮脏不堪。
尽管身上还有伤口,热水冲刷带来窒息的剧痛,也不在乎。
一想到那些女人的汗液、体香以及和他疯狂的放荡画面仿佛都通过那些工具沾到了自己身上,其中就有最讨厌的赵恬妞,这让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恶心、倒胃口。
尽管事后周瑁远一再解释,他所有的女伴都会经过严格的身体健康检查,没有任何疾病才会签协议成为他的女伴。
可是这对林子苏而言,这根本不是重点,从那一天开始,她也和他一样,有了要命的洁癖!
当晚,林子苏就去了客卧睡觉——从前她经常住的那间卧房,周瑁远让刘太太拿了最好的创伤愈合膏来给她上药。
林子苏敏感地问这药是不是他那些女伴也用过,刘太太没说话,林子苏就知道自己没猜错,便赌气一把推开,刘太太只柔声说:“不用,会留疤的。”
林子苏听出话外之音,更加着恼,想到刘太太也是帮凶,说话也就不客气了,“毁容更好,没牵挂了,他爱找谁找谁”。
一句话说得刘太太眼圈一红,竟不知如何是好,很无奈地叹了一声,林子苏突然就大哭起来。
不过刘太太到底老辣,一眼看穿她对周瑁远的感情,还是拿了药膏给她小心涂抹,这次林子苏兀自哭,却也不再为难她。
上完药,刘太太很难得地动情说道:“我从来没见先生这样伤心,现在只有你才是他的软肋,这就是事实。”
是的,此时此刻,周瑁远痛心又懊悔,眼中除了泪光,再没了神采,刘太太都看在眼里,说这话时,她的声音都哽咽了,惹得林子苏更加伤心欲绝,哭声不止。
两人就这样开始了冷战,当然是林子苏挑起的分房睡——她想过离开这座冰凉的宫殿,可是没有勇气,彻底决裂她做不到,也不敢想。
在她的心里还是存了一丝希冀——那就是他会言出必行,能为了自己改变,只是一时间还不能接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现在这个痛苦又棘手的问题。
正如刘太太所看到的,她对周瑁远依旧难舍难分。现在,为了避免碰面,林子苏以学校开学伊始诸事繁忙为由,去了学校办公,每天也会提早回去,早早用餐,在图书馆看会书,不到十点就回房睡下。
周瑁远没有因为林子苏的冷战,就英雄气短,相反他还是像往常一样,作息规律,忙于工作,只是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了。
但每次回来,从刘太太那里得知她已在客卧睡下,就会去客卧坐上一会儿,看一眼她,才会回自己的房间休息。
他自知理亏,又不知该如何缓解,使得他在这件事上出奇地被动和有口难开,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僵着。
林子苏呢,每晚他没来房间,也难以入眠。
她其实更患得患失,也害怕这样冷着他,他的“瘾”上来,会又去勾搭那些女人,万一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又领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游戏,那才叫她生不如死。
同时,又害怕他会失去耐心,对自己仅有的那点喜欢,因为自己的疏远和冷战,会慢慢被消磨殆尽。可是,她又无法接受和其她女人分享他,这让她发狂想死。
每天晚上,听到他的脚步小心翼翼走进来,感受他坐到床边带来的些许温暖,感受他看着自己的安静和宠溺,感受着他抚摸头发时的指尖温柔,感受他在额头吻别时的温情,感受他为自己掖被角的温馨……
每次他起身离开,她的眼泪就会掉下来,心更痛,夜更黑。
林子苏的夜很黑,但白天也很忙!
森源商学院这些天确实很忙,林子苏带着董强轮流去听课,一边和学员沟通,收集课程的反馈意见,召开大小教务会议,进行研讨,及时调整和改良。
刚走上正轨,常青大学又发来演讲邀请,林子苏也没有特别在意,只觉得应该和大学社团活动没什么分别,几分钟的事,很容易应对。
和林子苏的随心所欲不同的是,最先知道消息的是周瑁远,是常青大学副校长邱昌平打来的电话,周瑁远便将林子苏的联系电话推给了邱校长。
很快,邱校长便让常青大学大学生就业创业指导委员会的秘书长赵志高联系的林子苏。
周瑁远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就特意做了一番安保安排,因有开学典礼的前车之鉴,这次他把王琪也派去,和郭晓钊一起保护林子苏。
当天早上林子苏先行抵达车库——两人冷战后,因为学校偏远,林子苏正好找着借口可以先一步离家上班。
现在看到郭晓钊、王琪同时等在她的“座驾”前——那是周瑁远的那台黑色SUV。
因为之前林子苏不经意说过一嘴,坐底盘高一些的车没那么晕车,周瑁远就特意把这台车拨给她做公务用车,很长一段时间林子苏都特别感激他,感激他的体贴和细心。
林子苏并不知道周瑁远的安排,看到王琪帮她开门,只道他在等周瑁远,顺便照顾下她,上车后就看了他一眼,说了一句:“你去照顾总裁就好了,我有钊哥。”
“总裁让我今天跟着您!”王琪恭敬回应。
“你走了,总裁呢?”林子苏吃惊不已,疑惑地望着他。